雪流云不欲与风眠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口舌之辩,很多事情如果不是自己去亲自体会,旁人说再多,在她眼里也是不以为然。

“我看时辰也不早了,我还是先带你去拜访一下山栎前辈,之后再带你逛一逛其他地方。”

风眠点头同意,亦步亦趋的跟在雪流云身后。

任务登记处是专门设置的一个房子,类似于商铺之中卖东西的柜台堵在门口,如果有人进来只能侧着身子从两边通过。

前来领取任务登记的人一个个排队在门口,安静的报上自己的名字、领取的任务,由桌子后的人登记在册,然后再递给他们一个木牌,让他们滴一滴血在上面,而有的人却不必滴血。

不待风眠向雪流云询问这是为何,他便自发的为其讲解。

“制作魂牌滴的是弟子的精血,若不损坏便可一直保存,接任务的时候只需根据他报上来的名字拿出以前留下来的魂牌交给监察弟子便可,你看到的那些登记了之后要滴血的一般来说就是新弟子和以前的魂牌损坏了的弟子,不需要滴血的弟子则说明他们已经做过任务了,并且在之前的任务中毫发无伤。”

听到雪流云对她的解释之后,风眠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转头将目光从排队的弟子身上移到了桌子后面奋笔疾书的登记人身上。

那时一个看起来非常年轻的弟子,对待每一个排队登记的弟子他都脸上挂着笑容。

雪流云走到桌子前,随意的敲了敲桌面,“泽成,你家真人可在?”

埋头登记的人听到雪流云的声音,手上的动作便是一顿,风眠觉得他的身体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不过他很快就抬起头,一如对待那些前来登记的弟子,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但是又带了几分恭敬。

他站起身来,拱手对雪流云施了一礼,道:“真人昨日与虚岚真人斗酒,今日尚还醉着,流云真人若是有事找他可否等三日后?”

雪流云双手环抱,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睛盯在对面人的身上,见他施礼之后便一直垂着眸子,说道:“跟虚岚斗酒?我可记得他不是一个爱酒之人呐?小泽成,你莫不是在框我?”

风眠这下明显看到那叫做泽成的弟子,在听到雪流云的话后嘴角有些僵直,就连脸上挂着的笑似乎都有些假,故作惶恐的说道:“泽成怎敢欺骗流云真人,只是真人他今日确实醉倒着,无法见客,还请流云真人莫要为难弟子。”

“……”雪流云没有说话,眼神一直盯着他,看的泽成的身子越来越僵,就连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他这才开口道:“那我姑且就相信你一次好了,要是被我发现你和他两个人合起伙来诓骗我,结果你是知道的。”

泽成的额头冒着密密麻麻细小的汗珠,连说道:“不会的不会的,流云真人和我家真人私交甚好,泽成怎敢欺骗您呢?”

雪流云转头无奈的对风眠说道:“看来今日你是见不到山栎真人了。”

风眠笑着摇摇头,道:“无妨,既是前来拜访,山栎真人今日不便见客,我们也不能强求不是?待改日方便之时再行前来便是。”

她算是看出来了,雪流云似乎和这学院的很多人都私交甚好,之前在藏书楼时,那藏书楼的老前辈邀请雪流云前去跟他下棋,言谈之间可见关系甚好,现在到了这里,看那叫做泽成的人的模样,怕是平日里雪流云也没少来。只是不知道雪流云做过什么?看样子山栎似乎并不想见他。

风眠一开口,泽成这才注意到雪流云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大魔王身边居然跟着一个筑基期的弟子,样貌平平无奇,眼睛好像还有疾。听大魔王的语气,似乎是专门带这小弟子来的,难道是来寻诊的?那他就这样把人拒了是不是不太好啊?

“这位师弟可是真人新收的弟子?”他问到。

雪流云瞥了他一眼,道:“这是你们院长的徒弟,可不是我的。”

啊?泽成嘴角一抖,听说院长今年新收了一个徒弟,但是直接扔给了大弟子景胜教导。想起景胜的作风,泽成看风眠的眼神立马就变了,希望这位弟子能够坚守自我,跟景胜学习的时候能够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千晚别变成学院的又一害。

笑道:“那真是我眼拙了,竟没认出师弟的身份。”

风眠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答话,倒是雪流云,看都没看他一眼,说道:“怎么换个人你们真人就不醉了?”

泽成笑容一僵,心中已然是啪啪的给了自己两巴掌,让你嘴快,好不容易大魔王要走了,你还跑上去搭话,活该!

艰难的开口道:“怎么会,真人是真的醉倒了!”

风眠好笑的看着雪流云,她竟是不知道他还有这样得理不饶人的一面,她对泽成说道:“今日本是我要前来拜见前辈的,流云哥哥只是为我引了个路,打扰之处还请见谅!”

转头又对雪流云道:“既然前辈不便见客,那我们就走吧,不要打扰了这位泽成师兄的工作。”

“好。”既然风眠都开口了,雪流云自然依她的话,跟着她离开了这,没给泽成留下一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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