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天帝,有人求见!”

不知过了多久,天帝身边的侍从卫迷前来传话,已在偏殿休息的天帝微眯起双眸,怒视责问:“来人是谁?”

卫迷定了定神,而后缓缓开口:“程冷辛!”

三个字一出,天帝率先瞥向了坐在另一侧的皇帝,恶狠狠的眸子中彷佛在说,你为什么还没有将他除掉,随后起身,甩了甩袖管:“待本帝亲自前去看看,看他还能耍什么花样!”

声音中,满是鄙夷。

程冷辛入殿时,程乐瑶迅速想要冲上前,被一旁的魏铭渊阻止,他看着此时的气氛觉出不对来,虽然对程乐瑶并未有半分好感,但毕竟也算是帮了穆行贺。

程冷辛静静的跪在下首未敢抬头,天帝缓缓坐在王座上,而一旁的皇帝则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场面着实有些滑稽,天帝看着程冷辛,这个自己一直想要除掉的人,冷冷一笑。

“程先宗主,好久不见啊。”

程冷辛微微点头,直直盯着自己沟壑遍布的双手,躲了这么多年,也该做个了断了。

“微臣惶恐。”而后抬头“今日前来,所为一事。”目光所及,程乐瑶正一脸担心的被魏铭渊挡在身后,那张秀颜已经出脱的更为亭亭玉立,虽然多了些沧桑,但比之从前那副洋洋得意的小姐模样,成长了许多。

“此事皆由臣一人教唆导致,与希夷无关,她根本不知道那首曲子的意思,是臣想的过于简单,未曾料及之后事,请天帝下令,绕过希夷,治臣一人之罪!”

一番话,让天帝一贯冷峻的外表下微微有些质疑,眼珠上下转动,思索对策,那件曾经轰动三界的大事如今知情者也不过程冷辛一人,从来都是自己的心腹大患,可如今在场之人众多,万一传扬出去,名声有损,真相败露,可就不好处理了。

“陷害一个无知女子,你所为何?”

程冷辛料到天帝不会轻而易举相信自己的话,躬身道:“是臣太过溺爱女儿导致,她从小就心高气傲,怎会由得一个女娃夺走自己所爱,臣知道后,便想出这个对策……可她也不过一个孩子,我又怎么能以此来陷害她,良心不安下,决定将事情和盘托出,希望天帝……惩戒微臣而绕过她。”

事情自然不会如此简单,天帝心里定然清楚,可他不能追根究底,他必须找到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随即垂首冷冷一笑:“事情还有诸多疑点,先将程冷辛押入天牢。”

程乐瑶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父亲自离开家也有五六年了,唯这一面可见,却是如此境况,越想越悲伤,越想越无法控制自己,眼泪扑簌簌的落下,因被魏铭渊拦着而无法上前,直跪坐在地,低声呜咽。

当夜天帝乔装去天牢见了程冷辛,只有二人的场合,当不用拘谨。

“亏你还能活到今日,当年之事,可有对何人说过?”

“臣不敢。”

“你若是不敢,就该早早了断,何苦等到今日。”天帝缕着自己的袖管,居高临下,并未打算和他过多纠缠“你应该知道,你若是胆敢说出去,程家会落得什么下场,当年叶家的结局你亲眼见证,就应该知道自己站在什么位置上!”

“臣明白,是臣自己咎由自取,早该亲手了断才是。”

“你明白就好,也不用本帝君多费口舌。”侍从上前,手持托盘,上面盛着满满一杯清澈见底,用精美纹饰雕刻的酒杯,天帝扬眉,多余的话无需再说。

程冷辛闭上双眸,眼前漂浮而过的是奈何和乐瑶的笑颜,那些不断重复又不断消逝的脸,再抬眼时,只有那杯冰冷的酒。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