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头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当时还以为他是喝醉了。这是常有的事儿,徐坤一喝醉就不知道哪儿是哪儿了,随便一躺就睡了。我就想着给他叫回家,我上前一碰他,他翻了过来。我看他脸色发青,身上还有血,吓坏了。一摸他,身上都凉透了。”
江春点点头,问道:“当时您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吗?”
老李头摇摇头,说道:“没有。”
“多谢了。”
江春思索片刻,看向陈德生。终于忍不住问道:“陈老说里长与这徐坤之前是拜把子的兄弟?”言语中,还带着点儿八卦的意味。
陈德生点头,应道:“是的。”
“我有一事不解,你是里长,这徐坤是个大酒鬼,你们为何成了拜把子的兄弟?”
昀和听到江春问这,眨眨眼睛,看向陈德生。
安歌低头看了一眼,昀和听得正认真。
只见陈德生叹了一口气,说道:“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们村有个私塾,徐坤以前在私塾里当夫子。那时候他才二十,长得又精神,又有文采。我和他拜把子都是我德荣幸,我占了好处了。”
“后来,他女儿丢了,之后就经常买醉。喝醉了就随便一躺,也不去私塾教学了,差事也就丢了。”陈德生面上露出惋惜的神情。
“女儿丢了?”
“是,当时才七八岁吧?找了很久都找不到。”陈德生揉了把脸。
江春皱着眉头,心里闷闷的,徐坤都这样可怜了,还会有什么人与他结仇?
“徐坤跟什么人结仇了吗?”
“没有没有。”陈德生连忙否认,“徐坤他为人善良,大家都乐意跟他交往。就算是后来经常喝醉耍酒疯,大家都看在他是个可怜人的份儿上,也少有与他计较。”
“那会不会是他的媳妇儿跟人结仇?”江春追问道。
这回,陈德生就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一样没了声音。
江春有些奇怪,问道:“怎么了吗?”
陈老太爷在一旁听了许久,叹了一口气。接道:“没什么,没什么。江大人,要说他媳妇儿琴娘跟人结仇,是更不可能的事情了。”
“为什么?”
“因为……”
“因为琴娘在几年前就疯了。”秋梨刚好从屋里出来,接了话茬。
她上前来给江春行了个礼,叹了口气。说道:“琴娘是个苦命的,爹娘早逝。嫁给徐坤后,好不容易生了个闺女。本来以为可以好好的过日子,结果闺女又没了。她经受不住,就疯了。”
江春恍然大悟,表示同情琴娘子。
“您是?”
“哦,我是陈德生的媳妇儿,我叫秋梨。”秋梨认真的回答她。
“哦,这样啊。”江春皱着眉头问道。“那最近,村子里有没有外人进来?”
陈老太爷看向陈德生。
陈德生点点头,说道:“有,昨天来的,不过……”
陈德生抓抓头发:“是兄妹俩,”
“哦?在哪里?”
陈德生扭头去看,村民们也跟着扭头去看。
安歌表情淡淡的,但还是能看出他的表情不太自然,他还是做不到忽视这么多人的目光。
昀和的眼睛滴溜溜地转来转去,大家看她,她也看着大家。
江春打量着这兄妹俩,看这两人虽然衣着不算华贵,但是通身的气派也是不容小觑。
尤其是那青衫少年,眉眼如画,气度非凡,冷淡中带着高贵。
“二位,可否借你们路引一看?”江春朝安歌抬了抬下巴。
昀和抬头看向安歌。
安歌点点头,从怀中掏出路引,走过去,双手递给了她。
江春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也是双手接了过来。
江春细细的看了,随口问道:“东边的陶家村?”
“是。”安歌应了一声,不冷不淡。
江春捻了一下手指,将路引递还给安歌。
“你们两个昨日到的裕丰村?”
“是。”
“你们是住在里长家里是吗?”
“是的。”安歌应了一声。
“夜晚可曾听到了吵闹声?”
“未曾。”安歌回道:“还是卯时听到了闹哄哄的声音,才知道……有人没了。”
江春看了他一眼,安歌的表情很复杂,好像很讨厌“死”这个字。
她有些好奇,很认真的盯着安歌看。
“昨日来的时候,可曾与他人发生矛盾?”
安歌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皱了皱眉头,还是将昨日在小河旁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江春听了,有点儿绷不住想笑。这般好颜色的少年,果然是谁都想亲近亲近啊。
她咳了一声,镇定一下。继续问道:“除了这些,你还遇到过别人吗?见过徐坤吗?”
“没有。”安歌摇头。
江春点点头,“行,我知道了。”
安歌嗯了一声,领着昀和退到一旁。
昀和小声嘟囔,“为什么不问我啊?”
“你个小孩子,知道什么呀?”安歌说。
昀和捏捏耳朵,“好吧好吧。我是个小孩子。”
安歌刚才被那么多人盯着,又被捕快问话,心情不太好。昀和这么一说,安歌听了,一扫坏心情,还有点儿想笑。
“小孩子。”
昀和朝他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陈老太爷很是激动,问道:“江捕头,有线索了?”
江春摇摇头,“目前只是了解一些情况,具体的还待查看。”
秋梨朝江春说道:“江捕头,这事闹得人心惶惶的,还请帮忙还我家德生清白。”
江春点点头,说道:“自然,我定当竭尽全力。”
江春想了想,对着村民们大声说道:“诸位,我需要检查死者的遗体,查找线索。请大家配合,分散开来,不要围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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