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锦阳有大事。
赵二爷一起床,身边就有侍女送上热巾,赵二爷拿起热毛巾擦了擦脸。
一旁的老仆人躬着腰说道,“老爷,小姐早些时候跟着朱公子去法台那边了。”
“嗯。”赵二爷点了点头,“国公府没有动静?”
“国公爷并未出门。”
赵二爷想了想,疑惑道,“安于这是没想去?”
老仆知道这句话不是问他,低着头立在一旁。
“罢了,官府的人去了吗?”
“前几日就有布置,今日府衙和县衙都有衙役捕快过去维护治安,巡检司也都去了。”
赵二爷沉吟片刻,“让巡检司盯紧法台,老夫总觉得今日要出大事。”
“国公爷没和老爷言语?”
“安于什么都没说。”赵二爷皱着眉,“可老夫总觉得安于不怀好心。”
“不妥。”
“备车,老夫要去国公府。”
老仆人低头应了一声,便出去准备车马。
蜀州知州的车架在锦阳城中疾行,这路上竟没有多少行人,今日是佛道之辩,想必百姓都去看那边的热闹了。
国公府的门子老早就听到了车马之声,这条路能跑双马的人也就只有赵知州了。
“知州大人。”门子打开门说道,“还请稍候片刻。”
门子进门禀告,不过片刻即归,“公爷请知州大人入内。”
“安于。”
赵二爷快步走来,看到伍桐正和一个人在吃早饭,赵二爷摸了摸肚子,胡子翘了翘,直接坐下,也不管另一个人是谁了,“来人,给老夫也端些吃食上来。”
“你吃的这是什么?”赵二爷看着伍桐吃的东西很是新颖啊,他没见过。
“馄饨。”伍桐头也不抬,“绿雀的手艺很不错,尝尝吧。”
“绿雀?”赵二爷想了想,知道是哪个女子了,随口问道,“你妹妹?”
“...”伍桐吃馄饨的手停在空中,愣了半晌,“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赵二爷的眼睛迸出一道名为八卦的光,“给老夫讲讲?”
“知州请用。”
赵二爷看着面前的馄饨,笑了笑,抬头看了一眼,正是绿雀为他端上的馄饨,赵二爷虽然八卦了半晌,可正主在这他还有不太好意思。
“为老不尊。”
伍桐评价道。
赵二爷吞了口馄饨,“不错不错,绿雀的手艺还是好啊,晚些时候教教老夫家的厨子。”
绿雀点点头,看着伍桐说道,“慢些吃,你受不了烫。”
赵二爷又吃了几个,“今日是佛道之辩,你竟然不去吗?”
“去。”伍桐将馄饨放在勺子中凉一凉,“去那么早没用,晚点去就好了。”
“你要动手?”赵纪虽然不知道伍桐要怎么对付那些出家人,但赵二爷认为伍桐一定会出手。
“已经吩咐下去了,锦阳的驻军都进城了,千户就在这坐着。”
赵二爷这才注意桌上的另一个人,锦阳城驻军千户耿昆,“耿千户也在这?”
“下官昨日入城。”耿昆紧张的笑了笑,自己是何德何能坐在蜀州一把手二把手旁边啊,“国公爷抬爱,允许末将入府。”
“莫要自卑,今日还要你出手。”
伍桐摆摆手,指着耿昆面前已经空了的大碗,“吃饱了吗,没饱就再吃些。”
“末将...饱了。”
“不诚实。”伍桐指着他摇头说道,“绿雀,拿些馒头过来。”
“你自己吃。”
伍桐把馒头往耿昆面前一推,随意说道。
“锦阳城的驻军都调进城中了,安于,你这是做什么?”赵二爷心觉不妙,眉头跳了几下,“你想对那些和尚动手?”
“也不能不教而诛啊,我这人讲证据的。”伍桐笑着说道,“赵二爷来此不会就为了问这件事吧?”
“老夫确实好奇,佛道之辩这种大事,你会不去?”
“去是得去,不过不是现在。”
赵二爷皱了皱眉,倒是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良久之后,赵二爷突然说道,“我们梓潼赵氏和蜀州的佛门没关系。”
伍桐一愣,目光缓缓落在赵二爷身上,“赵家的香火钱确实不少,若是与佛门没关系。”
“我希望你等会儿能保持冷静。”
伍桐轻飘飘的说了这句话。
赵二爷一脸疑惑,保持冷静是什么意思?
正当赵二爷想开口询问的时候,叶骁大步流星的闯了进来,打断了赵二爷的施法。
“姐夫,佛道之辩快结束了。”
“备车吧。”伍桐吩咐道,“我去换件衣服。”
当伍桐再次出现在人前的时候,身上穿的便是御赐的白衣金虎冕服。
赵二爷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件冕服,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便衣,又抬起看着伍桐的意气风发。
不由得又感叹自己年岁确实大了。
“这衣服倒是威武的很啊。”赵二爷想起当日安于入蜀的时候所穿衣物,倒是与这件有几分相似之处,只是这件更显得威武。
耿昆见到肃国公如此威严,急忙单膝跪地,“卑职见过肃国公!”
伍桐展开双手缓缓落下,“起身。”
“怎的如此正式?”赵二爷觉得奇怪,锦阳驻军的千户都在这里,今日明显是要动刀兵的,穿这件衣服过去溅一身血可是罪过。
“自我入蜀之后也没再百姓面前露过面,今日亮相当然要正是一些。”
伍桐淡淡笑道,“正好让百姓看看他们的肃国公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纪暗暗撇嘴,这不就衬他更是个糟老头子了吗。
“老叔,这啥情况,那帮牛鼻子怎么不说话了?”
“闭嘴,现在正值关键时候。”
“老叔,你能听懂他们再说什么?”
“听不懂。”
“那你怎么知道是关键时候?”
“你不听书吗?说书的都说过不说话都是为了憋大招。”
在法台外观看的百姓也有肆无忌惮的人对着僧人道士指指点点,更多的都是虔诚的,不然也不会来着看佛道之辩。
“道门这是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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