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侥幸逃过一劫的伍桐跑到了蜀州府衙。

冲着门口的衙役摆了摆手,自己就跑进去了。

柴珑想知道先皇和他说过什么,而伍桐是怕自己忍不住说出先皇的死因。

更怕柴珑会忍不住去刀柴瑾。

柴瑾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死,也不能死在自己手里。

伍桐揉了揉脸,入蜀之后,柴珑还是第一次询问京城的局势,多半是忧心小狼,柴瑾不放藩王出京确实不合理。

在柴珑的眼中,柴瑾多半还是那个心疼妹妹的好哥哥,这一点从柴瑾放她和伍桐出京就能看出来。

可其他的事情,伍桐保护的很好,柴珑应该不知情。

伍桐没有注意到柴珑的表情,好在家有贤妻,叶青鸾为他遮掩,没有让柴珑多想。

赵二爷看到伍桐揉着脸走进来,就知道这小子又有什么头疼的事。

老家伙最近心情不错,他之前并不知道自己家还有陵山军这么牛批闪闪的底牌,周朝动兵的时候他还头疼的好一阵。

现在不头疼了,甚至身子骨都好多的。

蜀州现在不受周国管了,他们也不用再给周国特使面子。

有能耐你再派十万人过来!

赵二爷蹬了蹬腿,“肃国公因何愁眉苦脸?”

伍桐没理他,进屋先给自己倒了杯茶。

不成想这老东西也就问了一句,然后那张老脸就像菊花开花一样挤在一起,“肃国公...这个公爵是现在的皇帝给你的吧,现在是不是准备换个名号了?”

伍桐白了他一眼,说实话,最近这种论调也不少。

蜀州几乎独立,除了周朝还在嘴硬之后,魏夏两国都当蜀州是一个新的国家了。

蜀州的百姓闲暇之余也在闲聊自家国公爷什么时候能成皇帝老儿。

而伍桐对此表示...小熊摊手。

脑瓜有翔才会去当皇帝呢。

见伍桐不说话,赵二爷挑了挑眉,看起来非常猥琐,“说起来,你当初来蜀州虽说是国公爷,实封也就五百户,要不是你一来就给我们唬住了...”

赵二爷摆了摆手,“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老夫就是说啊,我们梓潼赵氏惟你马首是瞻,你要是觉得麻烦,我们梓潼赵氏可以包办,这是我们熟,保证办的妥妥的。”

“当年他们姓柴的做皇帝,还不是我们几家支持的,几百年过去了,我们赵家换个人支持也能捧个皇帝出来!”

赵二爷狠狠的说道,这次周朝的不宣而战让赵二爷仍然愤愤。

伍桐又摇了摇头,“这是赵家的意思,还是你赵二爷的意思?”

“都一样。”赵二爷笑着说道。

“皇帝我是真没兴趣,这次来找二爷是有要事。”伍桐打住了赵二爷的胡言乱语,开始表明来意。

“我们给朝廷上的折子,朝廷回了没有?”

折子?

赵二爷被逗笑了。

他怎么敢说上折子这事的?

那折子是经他的手,盖了他的章,赵二爷怎么不知道那折子里写的什么。

要钱!要粮!

他怎么敢的?

明明刚跟周国打了一场。

赵二爷都能想到这道折子上去之后,朝廷那些人气急败坏的样子。

“你还真敢说啊。”赵二爷笑着说道,“刚跟他们做过一场,你还问他们要钱粮,你不知道你刚来蜀州时候要的钱粮到现在都没结清吧。”

赵二爷心里算了算,“从你上折子到开战,朝廷大概拨了三十万两银子,还有两万石粮食。”

“剩下的估计不要想了,他们不可能给的。”

赵二爷说到这,忽然古怪的看了伍桐一眼,“安于,以你的性子,不可能对他们还有奢望,明知道他们不会再给我们一粒粮食,你这道折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示弱。”

伍桐吹了吹茶叶,“让他们觉得为了应付这次战争,我们已经倾囊而出了,再无底牌。”

赵二爷一怔,“陵山军都出了,我们还有什么底牌?”

伍桐瞥了他一眼,“底牌就是别人都不知道的牌,这种手段,我会让你知道吗?”

赵二爷一脸懵逼的看向伍桐。

伍桐嗤笑一声,“都说了是别人不知道的牌,你还问,切。”

赵二爷岁数大了,对伍桐的调皮也不放在心上,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让朝廷觉得我们很弱之后呢?这有什么用?”

“先给战争定性,这是一场不义的战争。”

伍桐耸了耸肩,“我们蜀州虽然弱小,却万众一心,尽管朝廷对我们一点也不好,赈灾的粮食和拨款从来没有按时到过,还出兵讨伐我们,可朝廷在我们心中依然是朝廷,朝廷虐我千万遍,我待朝廷如初恋。”

赵二爷听着恶心,蹭了蹭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我就是单纯的想恶心恶心阮凌辅。”

伍桐笑了一声,“蜀州都这么弱了,坐拥半壁江山的大周倾尽全力都没拿下,这说明什么?古语有云,一将无能累死三军,阮凌辅做的局,自然要承受后果。”

伍桐起身在屋中转了一圈,开始说道。

“这次蜀州遭受战火,百姓流离失所,朝廷也不拨款救济,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

赵二爷看着深情表演的伍桐,一时之间不知道面前的东西是人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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