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瞅向那铁鏁尽处,金铎包裹的一角熠熠生辉,正如冷月之芒,又似神兵之锋。萧凡不再犹豫,脚下疾步向前,探出左手,手臂一挥,皮肤从金角顶端划过,顿时鲜血喷溅,沿着铁鏁蜿蜒流下,所过之处,竟然皆泛起红光,显示出一派诡异迷离的场景!

“我的血果然有效,看来这就是朱雀元脉的正确用法了。那么……”

萧凡又如法炮制,在另外三条铁鏁的金角处,同样挥洒自己的鲜血。很快,整座永宁宝塔的最高层之中,红色光芒愈发炽烈,与原本的金色交织在一起,形成最引人瞩目的璀璨。

而如果此时,站在阳城外视野开阔的平地上,抬头仰望永宁塔时,会惊奇地发现,第九级浮屠仿佛着了火一般,投身于熊熊红色火光之中。

当耀眼的红光将萧凡身影亦吞噬其间时,河阴守备府胡太后厢房之外,一道身影缓缓朝着后门方向而行,抬眼遥望南方之际,嘴角露出了一丝阴谋得逞的笑容。

“永宁塔的第一步计划,终于成功了!接下来的风云际会,就让河阴城来挑大梁吧!究竟谁,会是这场大戏的主角呢?无论如何,赢家只能有一个。那,就是我。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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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内,胡太后眼带春意,正慵懒地侧躺在卧榻之上,暴露在空气中的一截玉腿,如象牙玉般,闪耀着惊心动魄的皙白。

陆萱乖巧地坐在床尾,伸出同样美得艳绝人寰的玉手,轻轻替胡太后敲按着腿脚,神情若有所思。

“萱儿,你是在思念情郎吗?让朕猜一猜,是贺兰胜天呢,还是慕容绍呢?”

听到胡太后的打趣,陆萱不依道:“陛下又来取笑萱儿了,萱儿不是已经向您禀明,贺兰郎君将请求那元祐赐婚了吗?陛下若是首肯,萱儿就干脆嫁他无妨。既然嫁了人,又如何思念情郎呢?”

胡太后笑骂道:“牙尖嘴利的丫头,居然连朕都敢骂进去。朕就是有着无数情郎,等你将来,同样可以这般快意人生。谁说只有臭男人才能妻妾成群?”

陆萱交错着自己秀气无双的葱葱玉指,俏脸上红晕浮现,媚声道:“贺兰胜天眼里容不得沙子,假如和慕容绍打起来,那萱儿才真是罪过呢!”

胡太后缓缓坐起身来,轻纱半笼,芝兰芬芳,玉骨冰肌若隐若现,满满一派柔媚娇颜,但脸上却露出一丝怅然道:“贺兰胜天算什么,慕容绍亦只不过一枚棋子而已。若能让朱荣与元祐相争,朕即可伺机东山再起。可恨那朱荣,至今都不曾来与朕会面,萱儿,难道是朕的魅力大不如前了吗?”

陆萱轻笑道:“嘻嘻!胡族之中,若论色中饿鬼,向以朱荣排名第一。陛下收服了费牧,亦收服了高权,萱儿看那朱荣,不是不想来见陛下,而是不敢来。若三军将士瞅见主帅拜倒在您的石榴裙下,那元祐岂不得吓得屁滚尿流?不对,元祐亦争先恐后耳!”

胡太后瞥了陆萱一眼,没好气道:“贼丫头说话越来越不知分寸了,都怪朕平日里宠坏了你。嗯,他适才所言,你觉得如何?”

陆萱顿时收起了媚笑之意,思忖片刻,正色道:“陛下在帝都时,安排元氏血脉最纯正的子弟登永宁塔,却始终寻不得‘麒麟玉璧’。由此可见,先皇的后人,并无唤醒宝物之能。依他所言,整座阳城之中,唯有那萧凡,能借朱雀之血来开启十级浮屠,找回魏国重宝。萱儿仔细寻思,其言应该不假。”

胡太后眼中浮现一道厉芒,缓缓道:“自萧瓒开始,接下来的计划,一环紧扣一环,至今并无意外发生。朱荣既请来‘佛铸圣手’,其狼子野心呼之欲出。接下来的数个时辰,是最关键的时期,只要萧凡能够及时带着玉璧前来,那我们就胜券在握。不过,你要设法先与慕容绍见上一面,弄清楚‘佛铸圣手’和他说过什么。”

陆萱点了点头,又蹙眉道:“萱儿晓得。不过萱儿最担心的就是,萧凡一向如废物一般,纵使服下‘鲲鹏血玉’,但真的能担负重任吗?”

胡太后轻轻伸了一个懒腰,呵呵笑道:“那可是堂堂朱雀元脉啊!等着看吧,朱荣自以为天下在手,朕就要他在祭天大典之上,明白什么叫做灰头土脸,什么是作茧自缚!至于萧凡,奇货可居,将来想要拿捏萧寅老儿,倾覆梁国宗室,还少不得将他牢牢掌控在手。待此间事了,你就亲身前去,好生犒劳他一番。温柔乡中,醉生梦死,那区区将军夫人的名头,如何配得上朕的好萱儿?若是梁国王妃,甚或未来皇后,萱儿,可动心否?”

陆萱先是眉头轻皱,随后却吃吃笑着,娇媚欲滴的脸上,两朵红晕绽放得更加夺人心魄,荡人心魂,仿佛永宁塔中那挥洒着朱雀之血的萧凡,已成为绝代妖娆裙下之臣笼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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