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之夜,深山老林中有银狼啸月,大口吞吸着银白月华,体内妖力渐渐攀升。
没人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山里突然开始弥漫起黑色的“瘴气”,凡人不知那是魔气,却也意识到那东西的诡异。
自从这些“瘴气”出现后,山里的野兽就渐渐发生了变化,比往常更加凶残狡猾,即便是打猎十几年的老猎户,也在这些畜生手里栽了跟头。
从那以后,山里怪事频发,久居深山的猎户们再也呆不下去,无奈只能迁到山下城里。
最近这段时间,每到月圆之夜,山里的“瘴气”便会突然加重,各种山林野兽的疯狂嚎叫更是此起彼伏,仿佛有什么令它们极为兴奋的东西降临了。
按理说到了这种时候,更加不会有人进山,可最近两月,却总有人在月圆之夜上山,并且再也没有回来过。
周围的百姓只猜测那些人都是“仙家高人”,但眼看着连他们也有去无回,于是更对这座荒山避之不及。
此刻又是月圆之际,比起前两月,今晚进山的人更多了,且一个个非但没有惧色,反倒跃跃欲试。
“想不到苏道友你也是为这处秘地而来,亏我还以为消息没有传开,只有我们无相宗知道。”季怀空看不到表情,声音中却带着一丝自嘲。
陈守让打开陈苏苏的不安分的小手,这丫头也不知道跟谁学的,非要骑他脖子上,对着他刚长出来的头发抓来抓去。
“季道友莫要忘了,三千道门中,有一家可是名为‘摘星’。”
季怀空脸色微变,但好在有斗笠遮挡,并无人看到,声音平静道:“苏道友是从摘星楼得来的消息?”
陈守让笑着点头,看看周围越发浓郁的魔气,心中感应着应该快到地方了。
“摘星楼……呵呵,这天下间的事情,还有什么瞒不过摘星楼?修真界有这样的势力存在,也不知是福还是祸。”季怀空声音淡淡,令人猜不出心中想法。
陈守让是从摘星楼买来的消息,其他筑基修士又是怎么知道的呢?他可不认为,那些人都有那个财力。
季怀空心中阴霾渐重,总感觉仿佛有一只大手,在暗中搅弄风云,却偏偏让人找不到一丝痕迹。
路上他倒是也问过几名筑基修士,结果他们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只是“偶然”听说这里可能有机缘降世。
黄门极罕见的没有打岔,几天不见,他似乎拉近了一些和林文清的距离,落在后面殷勤不停。
林文清眉头微皱,表情厌恶,不时敷衍他两句,心中感到十分无奈。按照她的性子,自然不愿搭理黄门极这种人,可师兄说秘地中或许能用到此人,让她以大局为重。
片刻后,一行人沿着溪流来到一处山谷,某处山壁上裂开一道缝隙,大约可供一人侧身通过,源源不绝的魔气正是从此地涌出。
山谷中早已有不少修士等候,看到几人到来,神色微微一震。这一行人中,几乎全都是金丹修士,可以说是目前为止,此地最强大的一股力量。
一些金丹修士还好,只是眼神稍显凝重,可那些想来寻找机缘的筑基修士,一个个耷拉着脸,还没开始就丧气了。本来以为没几人知道此地,想着来碰碰运气,却不料一下来了这么多高手,估计是没他们什么事了。
季怀空目光朝四周一扫,虽然大多数都不认识,却还是看见几个脸熟的,都是其他一些道门或魔宗的弟子。
“咦?洪少柔,你怎么也来了?”黄门极倒是看到一个熟人,那人是他的同门,想不熟都不行。
“怎么是你?”洪少柔两眼一瞪,似乎和黄门极不太对付的样子,迈开大步走了过来,地面微微震颤。
陈守让一眼看去,嘴角忍不住抽搐两下,洪少柔这个人光听名字,甚至会觉得是个女人。可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却是一个高约九尺的铁塔壮汉,浑身上下的衣服被肌肉绷得鼓鼓囊囊,看起来仿佛一头人形凶兽。
“黄门极,你这娘娘腔怎么跟无相宗这些藏头露尾的家伙混在一起,莫非背叛宗门了?”
“呸!你个傻大个,少在这儿血口喷人!你才背叛宗门了!”黄门极瞬间就炸了,若非当着林文清的面,需要保持风度,早就冲上去先打一架再说。
至于无相宗一行人,虽然有斗笠黑纱遮挡看不见表情,但从周围骤降的气温就知道,他们显然记恨上了这个满嘴口臭的混蛋。
什么叫藏头露尾,会不会说话!
季怀空本来见他是黄门极同门,还打算结交一二,此刻一听这话,顿时没了心思。
有时候最难控制和利用的,并不是那些聪明人,反而是那种头脑简单一根筋的笨蛋。眼前这浑身肌肉的家伙,显然就是这种人,季怀空甚至怀疑他连脑壳儿里都是肌肉。
黄门极似乎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朝周围又看了一圈,没找到心中想的那个人,一脸狐疑的看着洪少柔,“你怎么会来这里,郭宝柔呢?”
按照正常情况,这家伙不是应该跟在郭宝柔屁股后面,怎么会单独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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