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萧海前面走了几步,走到正前方,戏台的台阶上。一步步小心翼翼轻悄悄地上了戏台,怕是惊醒了什么,蹲下来,身体前倾,仔细打量前排的人。

一个个泛着死气的面孔,瞳孔微张,有几分惊恐,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物。

站起,弯着身子,从排头向排尾走去,打算将这一排的人慢慢看过来。

突然走到中间的时候却停了下来,脚步稳稳地落在了地上,像猫爪抓住树皮一样。脸上有几分惊疑不定。

随着目光的视线的去处。

一个带着小帽,一身灰色衣裳,有点滑稽的打扮的龟公正坐在最中间。脸上的表情与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差别,都是害怕,嘴巴微微张开,似乎要说什么讨饶的话,但根本来不及说就已经丢了性命。

王萧海有些沉默,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龟公就是他上次来清漪园时招待他和宁新宏的哪个。那天半夜他起夜的时候在廊里遇到的也是他,正是他和那番诡异的对话,让自己识趣地退回了房间。

不,当时他也很诡异,手里拿着灯笼,灯笼中的火明晃晃地照在他的脸上,明暗不定,他的表情从始至终没变,他弯着的身子连一分抖动都没有。当时没多想,只是当这清漪园的龟公都有几分功底。

但现在若仔细想想,当时的他还真的是他吗?还是说只是披着一张他的面皮出来的人。

轻飘地落了地,向是一片落叶落在了叶堆里,柔软而悄无声息。

摸了一把胸口,那里有一处地方不太一样。一些闪光发了出来。

食指大拇指轻轻夹住,往上一提,带了出来。通体充满金属的质感,样式到像是一根寻常的穿衣针,但大了少许。但材质却是上好的,轻轻一谈,清脆的声音。

转身,谨慎地扫视了一眼,将胸口的一封书信拿了出来,左手拿着信,右手看似随意,实则有些反握地放在绣春刀的刀柄上。

上了戏台,将这信放在了一个台上,或说一个柱台上,不知是用来干些什么。

然后,却是不回头地转身离开,在王萧海离开的几分后。传来一阵嗤嗤的笑声,像是有什么好笑的事情。一个带着狐狸面具的人走了出来,青色的衣服,白皙的脖颈,可堪一握的腰围。轻飘漫舞,当是画中的人物。

一双明亮且妩媚的眸子,看着摆放在台子上的书信。抽出了淡黄色的有几分香味的枫叶纸,在城北的店铺里有售。上面写了几个大字,不算好看,但多了几分锋芒,银钩铁笔,多了几分铁血的意味。

内容则是,明日午时,清漪园菰舞厅前来拜访。落款,锦衣百户王萧海。

看着这份格式和内容都不算工整的信件,这个带着狐狸面具的妙人,几分玩味的眼神,直接把书信拿着,莲步轻移,放在一旁的油灯上烧成灰烬。

看着灰烬落在了灯里,好像画上去的眉毛,多了点不同的意味,眉毛轻挑。

三五时刻,王萧海站在着清漪园的门口,看了眼这里的鎏金大字,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开这片像是人间鬼蜮的地方。

一双狐狸般妩媚的眼睛静静盯着他离开。

一处阁楼,内有香烛点着,龙涎香的香味悠然飘着。却是有几分不同。

带着狐狸面具的女子到了房内却是直接摘下了面具,黑发青丝后面垂然而下。慵懒地趴在绣床上面。

墙上挂着一副画,像是名家的手笔,里面有一个宫装女子,极为传神,端庄贵气。手里拿着一把摇扇,握着,好一个温婉仕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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