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小子不知道,你小子怎么还这么迟钝?”

潘庆贵一脸责备,神色凝重道:“俗话说水至清则无鱼,但这燕塞城乃是北塞重地,按理说是不允许有我们金沙帮如此规模的武林势力。”

“但自从三十年前,城主府的人对咱们金沙帮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更是官民合作,城中巡逻任务大多都派给了我们。”

“如若某天出了什么事,那除了这一身武艺,还有什么能够保全自身?”

“罢了罢了,老夫喝醉了……”

潘堂主端起碗来喝了一口,便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挥了挥手,离开了厢房。

何牧还想送送来着,但是被李宗拉住了,“太白楼离堂主院子就几步路,他老人家是想出去散散心。”

何牧倒是觉得,此时的李宗竟不想白日里那样憨笨。

察觉到他的目光,李宗苦笑道:“牧兄弟不用如此看我,堂主刚刚是给我提醒,希望让我说动你,加入我们。”

何牧端起酒碗,抿了一口,点了点头问道:“为何如此?”

李宗起身将厢房的门关严,又见四周酒客都在吵闹,声音不小,这才轻手轻脚走到何牧身旁坐下。

拿起酒碗碰了何牧酒碗一下,又是半碗酒下肚,他这才轻声继续苦笑道:“牧兄弟你,年纪虽轻,但武艺高强,堂主说你离蕴神境只剩临门一脚,那便一定是资质非凡,而在这如今的燕塞城,多一位强者,我们便多一份安全。”

“牧兄弟你只知我们金沙帮声名赫赫,又岂知这威名也是靠尸体堆出来的。”

何牧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早已有如此想法。”

李宗听到这句话,又是很有赞同感的闷了一碗。

“好一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俺李宗为了帮派,杀过人,抢过劫,放过火,这些都是义不容辞,咱们该做,但是。”

李宗一拍大腿,满脸苦恼道:“但是,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总是会遇到一些想说想做,而不能说不能做,不敢提的事。”

何牧眼神游离在面前的烧鸡上,搭话道:“难道宗大哥,你遇到了什么难言之事?”

“何止是难言,唉。”李宗一声长叹,摆摆手,又是一碗下肚。

何牧还想听,但见李宗一脸阴晴,便不再言语,只是举杯一碰,两人又开始了喝酒吃肉,聊起了一些帮中八卦,街头笑闻。

这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宗连着跑了三次茅厕后,这才罢手认输。

“牧,牧兄弟,哥哥我实在喝不过你,不行了,趁着咱们还清醒,先带你去俺院子里休息一晚,明日再给你安排住宿和帮中要务。”

何牧扶着半醉的李宗,摇了摇头,混元功对身体脏腑的锻炼当然不凡。

让掌柜把账记上,在李宗的指引下,两人就这样摇摇晃晃的摇进了潘庆贵那处院落不远的一个小巷子。

砰砰砰。

在何牧敲了数次门,就要喊人的时候,已经趴在他身上,一脸酒色的李宗笑道:“别,别敲门,直接踹开就是了,家里没人,你把俺放在床上,去客房睡就是了。”

何牧点了点头,一脚踏开了大门,走了进去。

一夜无话,李宗的酒品还不错,没有闹,没有吐,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日子,李宗作为带路人带着何牧在太白楼混了一日,又在燕塞城的大街小巷四处转了转,说是要熟悉以后巡逻的区域,但是何牧看他手里一直不空,嘴里一直不停,也不知道是熟悉美食位置还是熟悉什么。

就这样一晃,半个月的功夫就晃了过去。

这一天,在潘堂主的院子里,何牧与李宗正在潘庆贵的指导下劈柴。

对,就是劈柴。

只不过两人手中的斧子是石头雕刻的石斧,而地上的柴,是十分坚硬的铁木。

“今天还是一人三根,几时劈完几时吃饭。”潘庆贵老神在在的坐在院落一角,手里捧着个小茶壶,嘴中还叼着一个烟管,吞云吐雾间,再来口云雾茶,神情中说不出的享受。

何牧对着李宗苦笑着摇了摇头,拿起手中石斧就是猛地一砍。

砰。

石斧碎裂,而那坚硬的铁木竟碎裂成了几块。

李宗欲哭无泪道:“我又不是你这样通脉境巅峰,力能通透而至,何时才能劈得完?”

“少说屁话,给老夫劈。”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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