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娜,我是说你不用……不用这么紧张?”
“塞、塞菲!你先走……这里怎么会有渊民……魇兽?”
其实倒也不怪女孩大惊小怪。
原本穿过走道,一路轻风寂静,到小屋旁。
绝壁之下阴影轻斜,正好遮不住湖光粼粼,红发女士一袭黑衣立于花圃一侧,衔接之前塞菲的话,颇有一种拜访传说人物的静谧感。
然而沉心静气,问候还未出声,小灰斗篷便摇摇晃晃从木屋里闯了出来。
“我是说……你可不可以不要总让罗蒂爬到你头上——不要让她包着你的头到处跑来跑去,吓到人了怎么办?”
尤其作为两者关系增进的证明,罗蒂的红色花瓣就像是古怪的触手一样在顶上狂舞,其高度几乎都要超过小灰斗篷半个身子。
而汉莫尔看着一手压住女孩的头,以无可奈何模样看向自己的塞菲,一脸诧异。
“这里一年下来也少有这几天热闹了,能吓到谁?而且莉莉丝老师也会提醒我的……”
她抬头看了眼红发的女士,后者一脸淡然,只伸出手,让罗蒂如同抽起的水柱一般跃上肩头,安静地垂下身子,就好像真正的孤挺花一样。
当然,那体型又或者说大小实在是不可能和真花混淆的。
“法娜,你也没感觉到瘴气又或者渊民的特性吧?”
“我……塞菲你也没有感觉到?”
塞菲摇了摇头,疑惑她为何有此一问,然后恍然,
“都说了,白子化的事我们还没有定论,并不是说你就会成为渊民的一员。”
女孩是担心成为白子会影响她对渊民的判断。
“那是老师的契约灵……嗯,确实不太可爱。”
“契约灵……不是渊民与魇兽,孤挺花……幻兽?”法娜一愣,“你的老师是一名盟约骑士?”
“你知道?”塞菲反过来一愣。
“黑礁区路边唱诗讲故事的不是隔三差五都有,七位传承迥异但实力近乎圣贤的无名骑士,唯一的共通点就是圆环与断剑,还有必然伴随他们出现的幻兽……你的老师真是一名盟约骑士?”
黑礁区?塞菲还真没怎么去过那里……
“不是,你经常去那?”
“我……我去那听故事……”
法娜这么讷讷一讲,塞菲倒是记起对方最爱这类英雄与开拓者的传奇故事。
自己也是。
旧典的骑士团并非只有七人,但对于这类传说,人们也总爱用上一些比较特殊的数字,所以传说终究是传说,四天王会有五个也总不奇怪。
然后他抬头看向老师,正要介绍,却见对方神色严肃——虽然一直如此。
“你说白子?这个女孩?”
塞菲张了张嘴,怎么,你们都知道点我不懂的事?
他倒是不担心,因为骑士团从来没有讨伐白子的逸闻。
“老师,你知道什么吗,有关白子。”
莉莉丝看了眼塞菲,微微点头。
“对,但白子是什么,我是不会说的。”她微微一顿,“我,或者说所有知道这件事的遗命者都曾立誓缄口。”
旧典在圣丘历之前便已经存在,悠久的生命,自然也伴随无数秘密与与之相对的誓言,因此塞菲虽然有些惊讶,却不奇怪。
而经老师这一说,塞菲便更确定白子一事必然牵扯极多。
莉莉丝看着低下头神色有些阴郁的女孩,再次开口:“你的名字是?”
“我吗……法娜,我的名字是法娜。”而这名字其实是塞菲的母亲给她的,当时不愿说话的女孩拒绝了姓氏,却接受了这个名字。
“莉莉丝·阿玛尔——这是我的名字。”女士微微颔首,“法娜,虽然我不能告诉你白子究竟是什么,但……它绝不是耻辱又或者污名的象征。”
“你不必为此低下头颅,而如果有人要问责甚至加害于你,坦然拔剑就好。”
拔剑就好,红发女士掷地有声,法娜抬起头,便见对方神色也是没有半分闪烁动摇。
“嗯……嗯,谢谢您。”
身近朋友亲人的安慰,终究无法盖过心中存在的忧虑,而莉莉丝的言之凿凿,加上其身份,才真正令法娜有些安心下来。
而对于之后要将法娜暂时安置在这的塞菲,老师的态度也符合他的计划。
莉莉丝也不再多提白子一事,却是解释起了刚才法娜所说的传闻。
“虽然圆环与断剑确有其事,但传承之下,我们同属于旧典而不是传闻的盟约骑士,不止有七人,罗蒂也不是苍蓝纪的幻兽……”
不得不说,虽然仅有坊间故事流传于外,但旧典并非秘密组织,至少不以隐蔽自身为行动前提。
不声张,不否认,旧典不会强调自身到底是什么,却会有意无意强调他们确实存在。
那些流传的故事,以及环剑符号本身,便是这一宗旨思想下的结果。
当然,在此做起解释,大概也是因为白子一事,以及老师较真的性格。
看她们聊起天来,塞菲则转向汉莫尔——她抬起下巴,脸的方向还留在罗蒂身上,似乎还沉浸在遗憾之中。
“汉莫尔?”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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