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淼的本命牌是什么?这一点江宸却一无所知。
不过,这一次,应该就会看到了吧。
江宸将手中的扑克牌悉数收拢,装进兜里,起身也回了自己房间。
季白这边回到房间时,郭嘉已经给秦淼吹好了头发。
他进门时,这一大一小正对坐床铺侧面的小圆桌旁,两人一人捧着一个茶杯,桌子中间放着一瓶已经开封的不知道什么酒。
季白几步过去,将瓶酒凑到鼻下闻了闻,质问郭嘉,“这是从哪里拿的?”
郭嘉大大方方地一指过道侧壁的酒柜,“那儿!”又一口将杯中的残酒饮尽,他被辣得脸都皱了起来,之后却又展颜,叹息了一声,“好酒啊!”
季白气结地捏着酒瓶,又一把抢过秦淼手中的杯子,往里看了一眼,竟见里面连点残液都没有,他惊讶地问秦淼,“你都喝了多少?”
秦淼仰起见红的小脸,看着他,不说话。
郭嘉笑着抢回酒瓶,道:“放心吧,主公,只给了她一口。不过这酒实在是烈,嘉一生都未喝过如此烈酒。”
季白懒得管他,兀自将小姑娘拎到一边的床上坐下,打开药瓶,给她上了药,又重新将伤口包好。
秦淼睡眼眯瞪地任他摆弄,不到片刻,就坐着睡了过去。
季白干脆将她整个抱到床上,让她睡好,转头又见郭嘉已经直接对瓶吹了。
他叹了口气,将郭嘉收回卡牌,让他自己去牌里醒酒。
处理完这大小两个醉鬼,季白无事可做,他想了想,干脆又回到浴室,放出了阿初。
这位在湿地沼泽的烂泥中滚过一圈,身上又沾着从前伤口中留出的不明粘液,早就没法看了,索性是在别人家的浴室,正好让他好好洗洗。
季白放出阿初后,直接用羁绊将两人连在一起。
在决赛落败之前,主办方不会收回羁绊,也正方便了季白。
通过羁绊,他可以直接将自己的意志传达给阿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阿初可以成为他身外的感官和手足,按照他的意志行事。
接受到命令的阿初老实地站在打开的花洒下,任凭热水冲在他身上,带走他满身的泥泞和脏污,他仰起头,空洞一片的心中竟然升起了一种熟悉的舒服感。
坐在一旁的马桶盖上等待的季白敏锐地察觉到阿初的情绪变化,他惊讶地瞅了阿初一眼,但只片刻,阿初的意识中又只剩下了一片茫茫地空洞。
它重新垂下头,任由热水冲过身体,空洞的目光没有焦距地看向前方,脸上是一片木然,身上也再感受不到任何东西。
季白收回目光,直视阿初实在是一件很挑战审美的事情。
他闭上眼,试着更多地用阿初的视线和身体去感受。
世界立时像被蒙上了一层灰雾,一切都不再清晰,但同时,墙壁不再完全的阻隔,他能透过墙壁,看到躺在床上的秦淼,不真切,也没有实在的形体,更像是热成像一般的红影。除她之外,还有桌上的一瓶插花,虽已被切断了根茎,但那微弱的生命力仍旧闪烁着光亮。
而且,季白觉得,自己似能控制那微弱的生命,去让它们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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