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突然也陷入了沉默。
过了半天,裴宝才狠狠骂了一声“卧槽”,接着道:“你这什么黑手?上来第一把就抽个一号种子,兄弟,你可以的。”
想了想,他又语气木然道:“这样吧,今天下午刚好是团队训练时间,咱们合计合计,怎么死的不那么难看吧。”
说着,他长叹了一声,啪的一下挂断了电话。
刘冲又好气又好笑。可好像是黑了一点,怎么就那么准呢?联赛第一场就二分之一决赛水平?
他想着,胡乱撸了一把头发,从床上爬起来。
已经是十月份了,该去领每个月的配给了,虽然也就那么一罐能源,他还用不上,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
他爬起来,直接洗漱一番,毫无心理负担的出了门。
……
傍晚,中都以南,LC区,一栋墙面上爬满了爬山虎的独栋二层小楼里。
年轻的女孩子高绑着马尾,正接过面前胖乎乎的妇女递来的毛巾,她面无表情的擦了擦汗,嘴里淡淡道:“妈,我先去洗澡了。”
胖乎乎的妇女面相尖刻,法令纹极深,此刻,却是满面笑容的接过毛巾,随手塞在了腹前的围裙兜里,小心翼翼的说:“熙熙啊,要不然今天就早点睡吧,晚上不要再练了。”
叫熙熙的女孩子没说话,倔强的抿了抿唇,一转身进了卫生间。
这时,坐在沙发上挺着啤酒肚,穿了一身旧家居服的中年男子,合上报纸,不耐烦道:“早跟你们娘儿俩说了,女孩子家家的,那么要强干什么?这已经不差了,再熬个一年,从特院毕业,愿意读就读一个丹药研究方向的学位,将来毕了业去南斗司,工作强度又不大,又安全,再好好挑个人家嫁了。不愿意读,让他堂叔安排一下,照样也能找个合心意的单位。成天舞刀弄枪的,又能怎么样?上一线去?那多危险?咱们可就这么一个女儿。”
胖妇女转过身,脸色一变,柳眉倒竖,抖着嗓子尖利道:“你就会说!女儿上进有什么不好?咱们熙熙论天赋资质,论刻苦努力哪点比人差了?”
她顿了顿,怨恨的继续道:“但凡你们家肯帮忙,熙熙何必要去跟一帮大二的掺和?年纪联赛的奖励情况是要被记在履历里的,毕业了不上一线,在读期间总共才几个机会?不抓紧了靠你吗?”
中年男人听了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不甘示弱道:“你懂什么?还要人家怎么帮忙?你养的好女儿,性子这么孤拐,成天目中无人的。好端端的没听说过别的队中途把人开出去的,也就她,临比赛了还能让固定队踢了,弄得只好去大二做外援,这能怪我们家吗?再有能量有手腕,还能去强按着一帮学生的脑袋,让他们捧着让着?”
“我呸!”胖妇女怒道。
“你好意思提你们家,老娘嫁给你,除了给这么栋破房子,二十年了,还沾什么光了?你个没用的东西,熙熙一个A级资质,真是可怜,托生在老娘的肚子里,叫你们刘家糟践!这要是放在其他人家,还不得打小跟个小公主似的,往精细里养,请名师教导?用得着让一帮泥腿子家的崽子推来推去的?”
中年男人豁然站起身,怒道:“什么刘家刘家,那是堂叔!远房堂叔!不是亲叔!都离了万儿千里了,你让人家怎么办?人家自己有亲儿子的!再说了,这样还算没帮吗?你的工作,熙熙入学,不都是刘家搭的手帮的忙吗?”
胖妇女却是满脸不屑一顾,又啐了一口,骂道:“什么离得远啊近的,老娘也不是那没见识的,你们家这一代就刘文卿一个,别看现在在北斗司风风光光,注定就是个早死的鬼,到时候还不就看我们熙熙的?现在不把老娘哄好了,将来这个家在谁手上还不好说呢!”
妇女一拽围裙,一把丢在地上,干脆指着男人的鼻尖道:“就是个没用的东西,配称刘家人?就这破房子,连个像样的练功房都没有,熙熙一个女孩子,成天窝地下车库里,像话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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