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元气刹那轰然如潮,凝若实质,几乎是瞬间驱散了原有的云海,疯狂的朝着年轻人这边汹涌而来,就好像这片地在年轻人所在的这个位置破烂了一个大洞,因此形成了一番元气海水倒灌的壮阔景象,而与此同时,从四面八方处,一条条金色丝线迅猛穿梭,其中就夹杂着一道道严厉的斥责声:“何人如此大胆?找死不成?!”
年轻人面无表情等待这些金色丝线现身,半盏茶功夫以后,他周围果然出现了足有数十位的金甲神将,这些都是府主所留的地规则所化,乃是此界道的代为执行者,每一尊都如神话传中的那些神灵一样,不对,这可不是传中的,年轻男子眼前的这数十位,有老有,有男有女的金甲神将,全都是真正的神灵,甚至,从某种意义来讲,他们比神话传中的神灵拥有更大权力!
赫赫威严,不容直视,下边的俗世中,只当是太阳的金光从雷池的乌云缝隙中穿梭下来,而乌云之上,年轻男子几乎是慵懒之极的神色,他一句话都不作解释,直接将从金色震字符文掰扯下的一半丢入棋盘玄境之内,而且几乎是心念所指则神通所至的莫测手段,直接进入谢安的身体!
雨姑等人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但没来及的作任何反应时,年轻男子就开口邻一句话:“列位,既是能将一介凡饶胎光祭炼到这种程度,想必中间定有一位高明魂师,在下有一个锦上添花的提议,不知列位有没有听过胎光三变?”
这话一出,除了懵懵懂懂的铁匠以外,其余四人几乎刹那张大嘴巴,从内到外,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雨姑立即开口道:“万万不可,胎光三变就是我等也难以承受,再者,胎光三变乃是极为霸道的双刃剑,如不是情非得以,哪个正常人愿意舍弃魂魄,注入肉身?这,这可是古神炼体的法子啊!而且即使事成以后,对他飞升周,又有何益处?”
年轻男子有些讶异,听这女子所言,显然是行家,只是他很快收敛惊讶,继续道:“列位,我不是和你们商量的,这子如果要成功飞升周,没有胎光三变的体质,即使万幸度过时空乱流,也会在兰星河内被撕成粉末,所以,请几位动手吧。”
“对了,如果,雷不够,我还可以再抓几个神将下来!”
年轻男子罢,嘴角微动,一连串的神秘的符文法诀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途径直接流入雨姑的心田,像是寻常江湖武夫的凝音成线,但这种从外地,直接跨越到棋盘玄境,再直接进入他人心田之内的玄妙,就远远非那凝音成线可比了。
雨姑默默承受,苦笑开口道:“前辈,胎光三变的法诀晚辈倒是有,但是,您真的要这么做吗?关键还有一点,魂魄粉碎的刹那,痛苦要比这祭炼神魂多出十倍不止,而且那孩子的脑海心神之中将重现一生经历的种种,一旦心志不坚,将立刻前功尽弃,届时魂魄归位,痛苦又要增长十倍之多!”
雨姑到这里,于心不忍的望了一眼身上已经积雪满满的谢安,这几日祭炼神魂,这孩子果真一声不吭,她心里已经充满了怜惜之意,她不知道为什么圣宗的人一定要把这个孩子送到周,但归根到底,这孩子,也还只是个孩子啊。
雨姑语气微微颤抖,“胎光三变一旦开始则不能中途结束,其本尊所受的痛苦会随着他每一次的心志不坚而叠加,直到最后,最多的只有两个结果,一个是直接失败,魂魄再也聚集不起来而死掉,一个则是活活疼死,至于那个成功的结果,前辈,实不相瞒,晚辈在周所经手的古神之体,一百位里,大约能成功一个罢!”
雨姑几乎是心里颤抖着,含泪完的这番话,但年轻人好像早就不见了一样,并没有给她后续,就像他之前的那样,他来并不是和他们商量的。
外头数十位金甲神人,他们没有周的记忆,只有府主的一丝残念所蕴含的无穷法力神通,所以他们并不认识什么血鸦君,他们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是君,只知道,无论是谁,只要有人敢违逆地规则,就一定要毫不留情的斩杀!
于是他们也不管年轻人脸上是个多么不在乎的神色,数十位金甲神将直接施展各自的神通,一道道地元气疯狂被抽入掌心,凝聚出一个个蕴含有恐怖能量的大手印,远远看上去,年轻男子好像是即将被行刑的囚犯一样,而他却在下一刻出现在了谢安的心湖之上,与谢安对视。
谢安依然在练拳,但这时,他停下脚步,毫不讶异有人能如此轻松的闯进他的心湖,只是不知道该什么,所以礼貌性的点了下脑袋。
年轻男子脸上笑意缓缓浮现,没有多什么,这是他在这里的第三句话。
“兄弟,借一借你神台里的那把剑?”
谢安不明所以,一脸茫然。
下一刻,谢安眼前的景色浑然一变,就好像心湖破了一个窟窿,棋盘破了一个窟窿,于是抬起头,只见外界无边的金光交相辉映,无数的大手印铺盖地砸向这个看上去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年轻男子。
谢安心神猛的一紧张,这是来自灵魂本能的战栗,仿佛真的直面地之威!
而年轻男子只是无比恭敬的默念道:“老前辈,该出来了。”
于是谢安神台中,有一琉璃铁剑轰然震鸣!
就好像憋了一千年,一万年,攒了一肚子的话,要对这地!
盘旋于谢安神台的山水剑意刹那被震散,无影无踪,而等谢安回过神来,竟发现,那一青一白的山水剑意竟是不知什么时候附着在了琉璃剑之上!
然后剑以谢安从未见过的潇洒、霸道、凌厉、快意之姿从头顶一闪而出,在其面前的心湖空之上划过一道刺目白虹,落于年轻男子之手。
谢安不知不觉张大了嘴巴,死死盯着那个神秘的年轻男子。
男子则像是表示尊敬和感谢一样,当琉璃剑在手的刹那,他直了直腰杆,然而脸上还是慵懒之极的神色,抬起头望向当初府主残念所化的金甲神将,缓缓伸直手臂。
他曾有一至交好友,在他面前用过一剑。
他灵犀一动,哪怕学的有一分神似。
一剑横胸。
一手负后。
轻轻一划。
仅此而已。
地之间,不见金色。
年轻男子满脸愧疚,第五句话是对自己的:“到底不是剑修,邯郸学剑啊!!”
年轻人望向幕,好像能看穿很远很远,他猛的缩了一下脑袋,求神拜佛,碎碎念道:“别别别,求求你们了,这事儿就别让他知道了,我压根就没拿过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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