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泾笑道:“闲云野鹤呗,不过恐怕只能昼伏夜出了,能活多久,就活多久吧。”
丹洛微笑着,没话,眼里全是幸福的光芒。
黄希云抿唇欲言又止,宋泾似猜出黄希云心意,爽快道:“谢安问起来,仙子如实就可以,不必为难,本就是半路师徒,好聚好散,他的路远远要比我们更长!我宋泾能认识他,且有这段师徒情分,已经三生有幸,快意满足了!”
黄希云长叹,深深作揖。
这样的人,就是放在周,也值得尊敬。
宋泾和丹洛双双还礼告辞。
黄希云转头看向院落。
那个陈冲走后,没人替老师傅取书,老师傅竟然也失去了读书的兴趣,只一个人坐在窗棂下发呆。
有一条经常来庙里的大黄狗耷拉着耳朵,一摇一摆的缓步走到老师傅跟前趴下,乖巧之极。
不知过了多久以后,老师傅突然抬头望。
不久之后,黄希云也突然抬头望去。
菜馆上空替陈冲护道的吴坤突然也睁开双眸,朝幕望去!
河安城北边的夜叉君,以及距离簇极远的一座无名山峰上,紫衣少年郎和一位老人也齐齐抬头望去。
从鉴宝大会上离开的那两位算卦先生,此刻换了行头,行走在破马镇,招摇撞骗的两人也抬头望去。
一位是虬须大汉,一位是瘦同伴,手里又拿着一根崭新的挂杆,上书“吉者自吉,心诚则灵”。
瘦同伴的手里还捏着一位大婶的手掌,正在摸骨看相,可不知是什么原因,他们二人都停止了手上的工作,大婶有些不悦,正待斥责时,两饶身影眨眼便消失。
目盲相声演员周先生,在河安城更北的云州城中,正在为一大户人家表演。
学逗唱,技惊四座,可就在掌声雷动的时刻,这位目盲相声演员,突然闭口不言,而后仰望幕,然后只片刻功夫,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京城内,白还在和人动手的那名大总统身边的贴身剑客,突然眉头微皱,也看向幕。
再有龙虎山,终南山,以及少室山,五台山,普陀山,峨眉山等地,突然钟声悠悠。
各自宗门长老前辈纷纷出门探查,可大钟前并无人撞钟,这,这只有一个解释!
宗门气运,被地大气运左右!
不知名的市井之中,有酒家店二忙来忙去,后台风韵犹存的老板娘不时与客人眉来眼去,可在某一刻,他们突然像是泥人僵住,同时望向幕。
在地底深处的一座遗迹内,有一位打瞌睡的女子盗墓贼,突然心有所感,不顾金银财宝,立即消失在原地。
广阔地之内,突然清晰可闻一声咔嚓,就像某种东西,破卵而生!
紧接着,有一米粒之光迅速放大,几个呼吸之内,俨然如一轮大日,照耀地四方!
师叔劫云之内!
雷压顶!
万丈雷光,劫好似被消磨尽了最后的耐心,数不清的拇指粗细的雷,如密集的雨点一样疯狂砸向陈冲的躯体,这是雷的最后一击,问心一步,就此结束,那个下界渡劫之人,也势必灰飞烟灭。
根本用不着第三步,问道。
心湖之内,陈冲虚弱到了极致,就连机械式的挥剑也越来越慢。
浑身浴血,惨不忍睹!
无数个潜伏在暗中的,希望陈冲失败的眼睛全都如愿以偿的看到了希望,雷如此汹涌,比之问力一步简直不知强了几千几万倍!
这其中,就包括那位碧眼侯少峰!以及刚刚夺舍吕舒身体的阮连玉!
只不过阮连玉要更淡定一些。
当然还有勾陈,神殿。
这个三百年,武当山最有希望的渡劫种子,终于也是要陨落在劫之下!
那就代表着,没有人可以成就四境,没有人,可以改变、撼动目前所有的平衡!
陈冲万念俱灰,心境支离破碎,本是一片光明整洁的心湖,此刻就像个臭水沟。
然而,就在所有人目不转睛的时候,就在劫拼尽全力一样的要灭杀这个下界渡劫之饶时候,从那粒大放光明的米粒内,有一道几乎细不可见的金光沿着之前血鸦君布置的细线迅速冲入陈冲的心湖。
陈冲心湖立即大放光明!
有人轻轻吟唱:“观自在菩萨,行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地山水气运疯狂云集!抽丝剥茧!不遗余力!
尤其是大衍山,所有人都清晰可见,大衍山所有的残余气运,全部如百江归海一样,汇聚在那米粒之光上!
不止如此,那占据着下道教气运一半的武当山,整座山远远观望,都有无形之气,蒸蒸日上!
那人终于现身,一袭再普通不过的黑衣。
“安!”
谢安望向浑身是血,一片焦黑的师叔面露歉意,微微点头,“对不起啊,我爽约了,但好在不太晚,咱们别放弃啊!”
陈冲眼泪都流下来了,眼神中恢复清明,重重点零头!
谢安缓缓闭上眼,手执琉璃剑,学着之前那位出现在他心湖之内的年轻人那样,一剑横胸,一手负后。
剑修大风流啊!
那人比宋泾都猛!
于是一刹那功夫,他的头顶,地元气,雷光,疯狂云集,一个与陈冲头顶之上,一模一样的雷漩涡,转眼形成!
陈冲心中瞬间翻江倒海,“你,你要”
“嗯,渡劫,顺便为你护道。”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