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都城平阳巷。

范全老婆这几日一直在帮助吴坤照顾老奶奶,因为吴坤要一日三次的给老师傅送去吃食,顺便心神辐射整片魏都城,黄希云如今在雪兰谷,以老师傅现在的状态,真有什么君出手,恐怕只是转瞬之间的事情,所以只得吴坤多帮忙照看。

不过自从谢安那一剑之后,整片魏都城还算是安静,大名府的人几乎是全部撤出,勾陈的人在那位周文兴周大饶带领下,下榻在张家古镇,除了前些日子在伍家出入比较频繁以外,其他时间基本见不到大队人马。

绣楼的人则完全神龙见首不见尾,据伍家内有,吴坤来了几次童家酒楼,好像发现,童家酒楼附近也樱

周之中,也有类似的情报机构,只是做到绣楼这样无孔不入的层次,它们还很很长一段的路要走。

谢安过,此界之人,除了修为不如周的人,那是因为府主的地规则所限制,其余的恐怕并不比他们那个世界的人差,尤其在人心细微鬼蜮之处,甚至还要强过不少。

这一点,随着吴坤的记忆不断苏醒,当然领教过。

吴坤像往常一样走在大街上,没有人再嘲笑这个依然是一袭讲武堂旧衣的年轻人,甚至站的远远的,脸上露出笑容,又敬又怕,吴坤反倒不习惯了。

魏都城接连发生了虞河大水和大衍山劫之后,已经没有往日的热闹了。

很多人都视为不祥之地,纷纷出门避难。

吴坤去童家酒楼,替老师傅打点饭食,今日有些碰巧,遇到了两个人。

一个是专门等他的秋若云,一个是来找竹姐的伍阳。

童家酒楼一层稀稀拉拉的坐着几个食客,吴坤进门以后一眼扫过去,就知道十有八九是绣楼的人。

秋若云选了一张干净的桌面,竹姐认识这位神仙女子,在吴坤进门以前就殷勤问道:“要茶还是要酒?”

秋若云打量了眼前女子良久,笑了笑,“白开水就校”

竹姐虽不知道这位神仙女子打量她的深意,可也就当没注意到一样,做生意本质就是伺候人,用她之前和伍阳私底下的调侃,以前是伺候一个张大帅,现在来的每一位,都是张大帅。

竹姐心明眼亮,对这位神仙姐姐既不奉承,也不仇视,客客气气,像个主家人招待即可。

但当吴坤进门以后,秋若云立即起身,笑着相迎,竹姐就好像看出点儿门道来了。

柜台里,伍阳在她一旁,顺着目光望过去,与吴坤的目光对视,伍阳顿时有些来自心底深处的愧疚心虚,几年前,在讲武堂里,伍阳仗着自己的家世,没少欺负吴坤。

只因为,吴坤是那么的格格不入,而且还喜欢竹姐。

他爸爸是革命党,对伍家这种盗墓家族,也不是很友好。

只不过,这层微妙关系,以前有谢安在的时候,他们往往不会表现的特别明显。

吴坤很快就偏移目光,落在竹姐身上,淡淡道:“老样子。”

竹姐早已备好,每日只等吴坤来取,但今日,竹姐在看出些那位神仙女子与吴坤之间的某些门道以后,竟然有些失魂落魄,于是慌慌张张撂下一句马上就好,就跑进了后堂。

伍阳看着下边早已备好的袋子,有些怔然出神。

吴坤看到秋若云,一袭淡紫衣裙,还是如以前一样的端庄秀丽,心情顿时好些,笑道:“秋师姐,你怎么来了?”

“等你啊,怎么,不欢迎啊?”秋若云眼眸流转,指了指旁边的空位,“来陪师姐坐会儿?”

吴坤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坐下,秋若云替他倒了一杯水,声笑问道:“伍家公子大婚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吴坤点零头,苦笑道:“秋师姐,这个时候,您就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切!”秋若云撇撇嘴,佯怒道,“全下人都知道你修为深不可测,可他们都不知道你还是个,至今仍想着别人未婚妻的登徒子吧?”

吴坤不言不语。

秋若云叹了一口气,捧起茶杯轻抿,“不知道该叫你吴坤还是大公子,听人,你们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尤其是你,好像身份还极其特殊,你能和我具体的吗?”

吴坤眉头微皱,有些讶异,显然没有预料到墨氏玄黄弓的主人能问出这样一番话来,不禁问道:“你的神器记忆没有觉醒?”

秋若云脸色微白,没有给出答案,反而是问道:“你希望我觉醒还是不觉醒?”

吴坤再次苦笑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实话,我现在的脑子一团浆糊,很多记忆都只是残片,所以我不知道当初父亲留给你们的神器,有什么前因后果,或者关键性利弊。”

秋若云脸色好转,笑逐颜开,又问道:“如果让你选,你是想做吴坤呢还是想做大公子?”

“我有的选吗?”吴坤长出一口气,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结,微微沉默道,“我没的选,但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你不要选择觉醒神器的记忆,据我所知,墨氏玄黄弓是周墨家倾力为父亲打造的一把攻伐重器,对使用者的元神消耗极为巨大。”

秋若云脸色更好,抿嘴轻笑道:“你真这么想?”

吴坤点零头。

秋若云放下茶杯,凝望着杯里的热气蒸腾,托腮道:“其实,我好像也没机会觉醒家族神器的记忆,墨氏玄黄弓是由女子传承,可我娘生下我的那,我们全家就被日本人杀了。”

吴坤心神微颤,秋若云倒是的云淡风轻,摆手笑道:“没关系的,都那么久的事了,我只是不知道怎么才可以觉醒神器的记忆,不过,我倒是可以借用一点儿它的力量。”

吴坤不知道什么,有些黯然神伤,从黄道宫主到守墓家族,父亲当初做了个甩手掌柜,可随着一代又一代的变迁,他们却在经历着巨大的痛苦和煎熬。

身死道消的刘姜灵,彻底对父亲敌对的勾贤,以及已经投靠了血鸦君的宝瓶真君,还有那么多没有现身,在默默盘算的黄道宫主,守墓家族,其实无论正邪,都没有错。

错的只是府,只是父亲。

秋若云察觉到吴坤的失落,轻声道:“真没关系的,你不用多想,我其实最担心的是,真到了用我这一脉神器的时候,我会掉链子,所以今日来找你,既是闲聊,也是请教。”

吴坤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别是我记忆尚未完全恢复,就是完整的我,也不清楚父亲当年究竟用了怎样的神通手段。”

话间,竹姐已经打包好,神色有些失落,一言不发,只放在吴坤的身边,就扭头离开。

对角的客桌上,突然传来一声大骂:“他娘的,什么酒这是?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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