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侠指的可是贵太子战死,吴王被冤造反被囚?”太子回答道。

“你也相信吴王是被冤枉的?”顾也惊问。

“我不了解你们吴王,可是我父亲总说这是你们顺帝下的最大的一步错棋,就连贡松将军也没有想到他伏杀了你们太子会引起这么大的连锁反应。”南岷太子毫不避讳。

顾也沉思良久,说道:“太子殿下,其实在下姓顾单名一个也字,是大顺吴王独子。”

顾霜微微一笑,他已料到顾也终是把太子当成了朋友,沉不住气,而那太子大惊,连忙伸手示意顾也小声,又小声提醒道:“我知你身份不一般,不过顾兄,此时我们出了南岷,你说这话不要紧,若他日回到南岷,你可千万不能当众承认你是大顺小吴王,在父王那里,你的命比道司众司长更值钱数倍。”

顾也感动,继续说道:“我不表明身份无法向您解释白大哥是如何负得伤。”接着便把如何认识白凉,白凉又是如何为了救自己而身负重伤都讲给了太子听。

“顾兄,在下南岷国四皇子,也是南岷皇帝亲立的太子,郭途远。顾兄,说实话,虽然我们认识不过半日,不过你的谈吐我非常欣赏,我很久没有聊得这么愉快了,从此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南岷太子郭途远马上抱拳道。

顾也亦点头抱拳道:“在下能与太子殿下交朋友,荣幸备至。”

郭途远道:“南岷以外不必称我为太子,我们只是兴趣相投的朋友,你喊我一句郭兄,便是我的荣幸了。顾兄,眼下我们最要紧的还是要赶紧赶到高天之国,请我的岳父大人为白大哥疗伤。”

顾也喜出望外,本来如何进宫都是个大问题,如今交了这个朋友,再去请高天之主应该算不得难题了。

高天之国本是一大岛,岛上山脉起伏地势甚高,唯一的一条陆路就是通向南岷霞城。高天之国只有数十万国民,与霞城的人口差不多规模。但是南岷皇帝数百年来在南岷北方从丰朝打到顺朝,这南边的弹丸小国却从未派过一兵一卒。原因有二,一是高天之国易守难攻,虽是弹丸之地,要真想腾出手来恐怕还是有点麻烦;第二则是高天之国只产医药,医药医药,医才是重点,就算南岷攻下了高天之国,得不到他们的世传医术也是白费。

所以,几百年来,南岷逐渐与高天之国通婚,历任皇后贵妃都有高天之国皇族的血脉,这下子南岷人便更不可能派兵去收拾皇后的娘家了。也正是因为高天之国的背后帮助,使得南岷前线的将士勇猛无比。

顾也顾霜随着南岷太子郭途远的车队出了霞城一路向南,不出一天便看到了高天之国。这路越走越窄,当整个岛的轮廓呈现在他们面前之时,前方只剩一条两辆马车宽的道路直通高田之国,而路两旁则是明媚平静的大海。

“这真是天堂一般的国家啊。”明媚的阳光经由海面反射照在顾也脸上,让整个高天之国看上去似乎在熠熠闪光,这么美丽的国家,这国家之人还人人都有一颗从医济世的仁义之心,让顾也不由得感叹道。

郭途远也被这景色感染,不由得邀请顾也顾霜在这碧海蓝天之间纵马驰骋,三人骑马,远远甩开了车队,向着高天之国飞驰。太子爷的侍从们自然没有胆量阻拦太子,只好加快脚步,生怕一转眼给跟丢了。

三人一直飞驰到皇宫门口,等了半晌,才等来了气喘吁吁的车队,郭途远也不避讳,直接让顾也顾霜带着白凉随他一起进宫面圣。

伽罗皇帝知道今日是郭途远来下聘的日子,早已率领文物百官在殿上等候,他向来欣赏这个胸怀天下的女婿,见他走进来,不由得互相寒暄一番。寒暄过后,皇帝才发现殿外还候着两人,忙问郭途远道:“贤婿,殿外何人啊?”

“父王,殿外是小婿新交的两位朋友,是顺人,今日随我前来,是有事相求于父王。”郭途远恭敬说道。

“哦?既然是贤婿的朋友,那就是我高天之国的客人,快快请进。”高天之国和大顺没什么交集,伽罗皇帝自然不会对南岷的太子有几个大顺的朋友而大惊小怪,笑呵呵请顾也二人进来。

反而是高天之国的宰相刘睿听到是顺人,心里一紧,他来到高天之国二十多年,连皇帝也忘了他的这位得力助手也曾是大顺子民。

“小民顾也,顾霜,参见陛下。”顾也顾霜走进大殿行李道。

而正当伽罗皇帝张口欲问二人不顾千里迢迢而来所求何事之时,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刘睿突然抬头说道:“请陛下摒退左右,微臣有要事相奏。”

伽罗皇帝被他吓了一跳,心里不悦,他的这位宰相多年来尽忠尽责,把国土并不算大的高天之国打理的仅仅有条,向来深受自己器重,此时为何这么不知趣,当着客人的面禀报什么要事。

“宰相大人,有什么事不能过会儿再讲?”

“陛下,是二十五年前大顺吴王顾怀跟陛下说的那件事,陛下可记得?”刘睿跪道。

伽罗皇帝一惊,往事便一下子全都记了起来,二十五年前,名震天下的大顺吴王顾怀正是在此殿把宰相刘睿介绍给了刚登上王位的自己,并把那件震动大顺朝廷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自己听。岁月久远,要不是宰相今日提醒,他已经完全忘了这一回事。

伽罗皇帝挥手命众臣退出殿外,只留下宰相刘睿,驸马郭途远,以及满心疑问的顾霜和顾也,谁知那大殿之门刚刚合拢,先前一脸严肃的刘宰相突然颤抖着问道:“二位可是来自大顺东吴吴王府?”

顾也顾霜点头默认。

刘宰相颤颤巍巍走到顾霜身边,问道:“少侠,右侧腰上可有胎记?”

顾霜一惊,自己腰间确实有一叶状胎记,此胎记隐蔽,非十分亲密之人根本不可能知道,这离大顺千万里的高天之国宰相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胎记,一时语塞,支支吾吾答道:“是有一叶状胎记。”

刘睿听罢,老泪纵横,不顾震惊的顾霜以及满脸疑问的顾也和郭途远,一把抱住了顾霜,哭着说道:“炎儿啊,炎儿,二十五年来,可想死老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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