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妙的是,无论是糖醋口儿,还是排骨,都有一定的醒酒功效。
王二厨做的则是一道素菜——白灼芦笋,被切的整整齐齐的芦笋,上下堆叠成两排,规规整整的码在盘中,洁白的蒜泥从芦笋的中端划成了一条线,在青花瓷盘的映衬下,格外的清爽。
三人在桌边坐定,向着吴雨晨看去,期待着他的作品,可谁知等来的却是一盘——花生米······
张允一拳锤在吴雨晨的头上,恼火道:“臭小子,你是在玩火吧,大家都用心的去做菜,你倒好你就这么长时间你就给我做了盘花生米?就算是花生米,你好歹也做个醋泡的,或者是油炸的吧,你说说那边的酒鬼花生的袋子是个什么情况,你怕不是真把这一顿当成‘最后的晚餐’了吧!”
吴雨晨急忙往后一跳,极度嫌弃的抹了一把脸,双手交叉比在身前,看着三人不善的目光,“停停停停!!!!你也好歹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啊。”
接着左移一小步,向着身后指去,“我这不是还没做好么,我煲了一锅老鸭汤,这不寻思着让它再炜一会儿么,等咋们喝的差不多了,一人一碗汤,完后散伙,你回你的流沙河,我回我的······”
说着,推着张允回到了桌前,开始了四人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聚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三个男人都有些微醺,话匣子也打了开来,开始谈论着一些家乡的趣事儿。
吴雨晨拈了一粒花生米,扔到嘴里,一边嚼一边状似不经意的问起来:“张哥王哥,你们老家的男人挺不容易的啊!”
王二厨拿着杯子的手顿在了半空,疑惑的问道:“怎么个说法,我不觉得啊?我觉得挺好的啊!”
“哎?可是我听说你们那边不是不让女人进厨房吗?”吴雨晨夸张的问道。
“你听谁说的,我从小在那地方长大,我咋没听说过?我爹工作又忙,基本都是我娘烧菜做饭,不让女人下厨房,我是怎么长这么大的,恐怕早就饿死咯!”张允一副看智障的表情扫了一眼吴雨晨。说完,呷了一口酒,问道:“你是听谁说的啊?”
“北条美代子。”说完,吴雨晨目光灼灼的盯着张允的眼睛,想要从里面看出一些什么。
席间原本融洽的气氛,突然仿佛降至了冰点,张允将杯子放在了桌上,也不在作答,夹起一根芦笋咬着。
绘里奈也被这情况弄的浑身不自在,起身说道:“我去看看汤煲的怎么样了。”
王二厨拍了拍张允的肩膀,宽慰道:“没事,这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些年了,不用放在心上。”完后一脸和蔼的笑容,对着吴雨晨说道:“其实啊,事情的经过原本是这样的······”
话还没说完,张允从肩上拂开了他的手,双手插入漆黑浓密的头发中,胳膊肘拄在桌子上,缓缓开口道:“这件事还是我说吧······”
“小子,你知道这北条楼原来头锅的位置是谁的么?”说完,也不等吴雨晨开口回答,就接着说道:“对,没错,这个位置原来是王哥的,相信你这两天也看出来了,这个厨房的节奏基本都是他再掌控着,大家对他的信任多过对我的信任,其实我在内心深处也依赖着他。我之所以能站在这个位置上,不是因为我的厨艺比王哥优秀,而是因为一次意外。”
“美代子那时候才刚过十岁吧,那天,东家有事出远门了,她悄悄溜进后厨,那时候大家都很忙,没什么人注意到她,她就私自接了一单,做好以后也没有给我们看,就直接端给客人了,结果就是那盘菜,出问题了。客人当时直接就休克了,给店里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店里在把病人送去医院以后,就关门了。”
“大家都没敢走,毕竟这种事对于酒楼来说,那可是一件足以彻底关门的大事。我们就那么在后厨里等他回来处理后续事件。美代子她就那么站在角落里面哭,我们都大概猜到事情是怎么回事儿,但她也是好意,我们也劝她说没事儿,让她回房间休息,可是我们怎么劝都没用,最后哭累了才坐在地上靠着墙睡着了。王哥怕她着凉,才把她抱回她的房间。”
“等东家回来以后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问起来的时候,大家都没把美代子给供出来,但是也没人承认究竟是谁做的。最后身为主厨的王哥站了出来,担下了责任,也卸下了主厨的位置,由我顶了上来,这件事,我们一直都瞒着东家和美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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