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煊又走到郑经的岳父唐显悦面前,笑道:“唐老先生,小僧有一个不情之请小僧的徒儿年幼,身边无人照料还请唐小姐多加照料。”
“大师请放心,身为世子的夫人世子的儿子自然也是她的儿子,自当尽心照料。”唐显悦也非常乐意看到这个和谐的局面。
“如此甚好,”郑成功眼睛一亮,对郑经沉声道:“经儿,此子既然拜入慈木大师座下,他日成就定然不在你我之下你对外提起,以后此子便是唐家小姐所生,可记住了!”
不管郑经心里如何想,嘴巴上忙不迭应道:“孩儿谨遵父王吩咐。”
郑成功点了点头,拉着朱慈煊出了房间,来到府邸院子。
朱慈煊在院子中凉亭坐下,吹着凉风,望着满院子的花花草草,想到这两年来经历的种种坎坷和收获,心情格外舒畅,不自禁得开怀大笑。
“延平王,小僧自离开西南已近两年,如今终于功德圆满,该是回去的时候了,”朱慈煊起身朝郑成功合十一拜,提出了请辞的要求。
郑成功依依不舍道:“小王与大师一见如故,视为平生知己如今大师要离开,小王实在不舍还请大师多住几日。”
朱慈煊推辞道:“若是天下承平,小僧在此结茅而居,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可大明复兴在即,小僧一刻也不敢耽搁。联合贸易公司的诸多之事,小僧还要回去与晋王和太子殿下禀告。”
郑成功颔首道:“大师言之有理,待天下承平,小王也不做这王爷,与大师云游四方,那也不失为人间美事。”
朱慈煊哈哈大笑,连呼好好好。
众人谈笑一番,便各自回到居所。
…
回到城堡,朱慈煊通知胡一清和姚启圣,准备启程返回西南事宜。
姚启圣和胡一清均是大喜,三人坐下来商讨回去的路线。
胡一清面色沉重,姚启圣却是满眼绿光,一副蠢蠢欲动想发表高见的模样。
朱慈煊偏偏让胡一清先说。
胡一清谦逊道:“启禀老师,弟子长于武功佛法,谋略之事还是三师弟颇为厉害,倒不如听听三师弟的高见。”
朱慈煊仍道:“慈恩,你是大师兄,长幼有序,理当你先说。”
他心理明白,自己如今羽翼渐成,即将大展宏图、攻城略地姚启圣乃是千乘之才,绝非胡一清可比,功业很快就会超过众位师兄他要不住提醒提醒姚启圣,莫要忘了尊卑长幼的秩序否则以姚启圣的嚣张性格,没有了压制,反而会害了他自己。
胡一清沉思片刻道:
“弟子愚见,请师傅和三师弟多多指教。师傅要返回西南,有陆路和水路两条路可走。
若是走陆路,那便只能弟子陪着师傅,经过福建、广东沿着原路折返。
若是走海路,那便是苍水先生和暌一将军一起护着师傅,直抵广州以西,然后登陆,强行抵达西南。
这两条路有好处有坏处,需请师傅定夺。”
“慈恩想得周全,你继续说说,这两条路都各有什么好处和坏处?”朱慈煊笑着问道。
胡一清又想了想,低声道:
“启禀师傅,弟子以为:若走陆路,好处是方便快捷,随时可以启程,加上沿途都是大道,不会有大的危险
但坏处也很明显。
其一师傅现在声名远播,兴许尚可喜他们已经知悉了师傅与苍水先生的事情若是追问起来,只怕师傅难以脱了干系
其次,走陆路返回西南,需过清兵严守的关口入关容易,出关难,徒儿担心师傅无法穿过肇庆城附近的清兵关口。”
“慈恩想得周全,”朱慈煊赞了一句,笑着反问:“那么海路返回呢?”
胡一清摇头道:“弟子不熟悉海路,总觉得海上危险重重,若是遇到飚风,难有逃生机会不敢妄自发表言论,还是请三师弟来说吧。”
朱慈煊点了点头,对姚启圣道:“净武,你熟悉大海,你来说说该走哪条路?”
姚启圣霍地起身,朝朱慈煊和胡一清行了一礼,迫不及待道:“启禀师尊和大师兄,弟子以为该走海路。”
“说说你的理由,”朱慈煊心里也偏向海路,正如胡一起所担忧的,自己现在名气太盛,别说自己与张煌言出海之事是否已经败露,万一被黄梧和尚可喜知悉自己与郑成功有关系,便是死路一条。
姚启圣躬身道:“启禀师尊,弟子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立不倚衡师尊身系大明社稷,万万不可再涉险地。这选择陆路还是海路,首先应考虑的是师尊的安危。但凡有一点点危险,都应该远而避之。”
朱慈煊微微一笑。
姚启圣续道:“正如大师兄所言,师尊名扬天下福建的黄梧、广州的尚可喜皆与师尊有旧,师尊走陆路,定然会与他们有交集。师尊若想返回西南,尚可喜多半不会答应。时间一久,师尊的身份就容易暴露,危险就会接踵而至。
更何况师尊曾助浙江赵延臣总督劝降张煌言,若满清朝廷知晓苍水先生此时正镇守明州,那师尊的身份或许已经败露。此时,师尊再行陆路,不是羊入虎口、自投罗网吗?”
胡一清听闻脸色骇然,忙朝朱慈煊跪拜道:“弟子愚钝,差点陷师尊于危难之地,真是罪该万死。”
“慈恩不必自责,”朱慈煊扶起他,笑道:“即是讨论未行之事,就应畅所欲言,如此方能集思广益,得出最合理的结论。”
说完朝姚启圣道:“净武,你可记住了。”
姚启圣应道:“师尊请放心,净武说话向来有一说一,就怕以后师尊恼恨弟子说话太直,要责罚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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