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熊尚的汇报,王平的面色一片苍白,他没想到自己一直最信任的兄弟竟然背叛了自己,脑中不由得回想起当初两人相识的过往。
王平穿越来后并没有能依靠的力量,当初他还是黄巾的时候,正是段邢对他能力的信任,让王平第一次能够指挥军队,然后王平慢慢以此为根基来壮大自己的力量。
战场上,他们是能够同生共死的战友;生活中,两人情投志合,共同研习兵法,两人的友情宛如刎颈之交般的忠诚。
“主公,抓还是不抓?”看着王平愣神的模样,寇皋低声提醒道。
现在可不是感伤的时机,他不知道段邢有没有秘密培养死士,寇皋深信,若是段邢只是依赖流民营的壮勇,当那些壮勇听到要抓捕王平的时候,那这些壮勇反而会将段邢拿下;但如若段邢培养了只忠于他的死士,那情况完全不同,王平随时有可能成为阶下囚。
王平的脸上阴晴不定,随即他便下定决心,不管如何此刻控制住段邢才是上策,他面庞徒然一肃,便想下令抓人。
“主公且慢!”没等王平下令,马忠已经是匆忙的带着一个面如冠玉的男子走了进来,他指着男子禀报道:“主公,我已经将段邢带来了。”
那俊秀的男子赫然便是段邢,只见他赤露着上身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头上的黑发因为失去了束冠而散乱的披在肩上,在他背后背着一把青铜斧锧。
马忠大声的向众人解释段邢是如何找上他的经过,并且还说明了段邢如何让他相信此前的段邢是易容而现在的段邢才是真容的过程。
马忠话罢,他身后便传来扑通的一声异响。
段邢赤着双足跪在地上,他膝行到王平身前:“主公,我对不起你,还请主公责罚。”
段邢平日和王平兄弟相称,由于王平还没有立冠,因此段邢平日里便喊王平‘二郎’,而如今却将昵称改为了主公,并使出了这一套在汉朝最为郑重的请罪方式肉袒、免冠、徒跣、负斧、膝行来向王平请罪,这倒是让王平冷峻的面庞柔和了许多。
王平冷冷的瞥了段邢一眼,他并没有将段邢扶起,他语气不善道:“说说吧,你犯了什么罪。”
“主公,我是张饶在流民营中的密探。”段邢叩首说道,随即他便将来龙去脉娓娓道出。
原来当初孔融招安黄巾余部并在各县设置流民营之后,张饶就暗中在各大流民营中设下了暗桩,张饶把这些暗桩的家属绑为人质,逼迫他们关键的时候响应张饶的行动,里应外合起事。
高密县流民营中,以段邢势力最大,因此便成为了张饶最为看中的力量。如今焦和带兵已经离开青州,起事的时机便已经到了,因此纷纷启动这些暗桩。
段邢呈上了营中其他黄巾暗桩的名单,并且将管伯的事情也一一道出,也将阴家待会有所行动的消息传给了王平。
段邢本来应该为了救出兄长而顺应起事,但他一来和王平有着很深的情分,不愿意为了自己的私利而陷害王平;二来他对流民营弟兄们的感情也很深,他不愿看见弟兄们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生活因为自己而再次流离失所。
“我并未将流民营的秘辛传给过张饶,他们更是不知道流民营中囤有大量的武备粮草;而且那些时机机密的机构中并没有安插有其他黄巾的暗桩,他们都被我有意无意的安插到其他不重要的地方,还请主公安心。我此次前来不指望活命,只想恳求主公现在斩下我的头颅挂于营中,这样便可保住家兄的性命。”
此时,段邢面无一点血色,不知是被寒温所冻,亦或者是对死亡的恐惧、对生活的眷恋。
听闻此前,王平的脸色终于缓和下来,他脱下身上的长袍给段邢披上,王平心中无奈的叹口了气,他依旧冷冷道:“你走吧,回琅琊去找你的家人,我到时候会找颗头颅来代替你。”
段邢见王平并不想杀他,他犹豫了片刻,然后说道:“主公,我想再回到黄巾军中,一来可以为主公传递黄巾的情报,二来我想救出我的兄长。”
闻听此话,王平不由得脸色突然一肃,他指着门外怒道:“段邢,你给我滚,黄巾的事情不需要你考虑,你兄长的事情我自会想办法,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滚回琅琊去。”
话音刚落,王平便转过身去,一副送客的模样。
王平对于段邢欺瞒他的怨恨终于在此刻爆发,若是段邢早早将此事告诉他,或许今日便不用这么狼狈,或许段邢的兄长也早已救出,对于段邢隐瞒他的事情,王平还是有怨念的。
听到王平的恼羞成怒的骂声,段邢反而脸上一松,只要王平肯骂他,那么说明王平已经不是真的在生他的气。反而是方才王平冷冷的给他披上袍子,冷冷的让他离开流民营的语气让段邢感到心中无比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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