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低估了种花家人骨子里的勤劳和攒钱的传统,他手下的那些汉奴,现在哪个手里没有一二十个公分存着,而且发的两身工作服,如果不是萧凛先强制要求他们每周必须换一次,他们可以把多余的几套存个好几年,顺便改个被面什么的。

不少的汉奴不像那些胡人奴隶一般,有个工分就换酒喝,而是攒起来,有的是期待能自赎其身,有的是能攒着换木料砖石等物,想要跟人合伙盖一所房子,年轻的汉奴听到兑换列表上甚至有高丽女奴的时候,不少人都暗暗发狠,要攒一个婆姨出来。

甚至有些汉奴无师自通,开始了工分借贷,在胡人奴隶饿肚子的时候借他们工分买食物,然后到第二天连本带息领走他们的工分。

以前的工分兑换,除了简单的食物和衣物之外,就是酒和砖头瓦块什么的,就在前几天,萧凛先灵机一动,增加了不少可以兑换的物资。当他们发觉可以用工分可以兑换锅碗瓢盆桌椅板凳马匹牛羊之后,藏在种花家几千年的基建魂觉醒了。

一觉醒来,发觉系统商店多了不少新东西,当然是先氪置下心情啊。

于是,萧凛先山上的木头和前些时日他们烧制的砖块都少了不少,趁机收回了一大波工分。

钱包瘪了,就再挣回来就是。所以,当萧凛先让塔不烟过去让汉奴们做一件东西出来的时候,他们就期期艾艾地向塔不烟提出,能不能增加工作时间。而且说萧凛先想要的新的东西,他们稍微改了下,不知道合不合用。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等奇怪的要求,萧凛先脑中响起了星爷的声音。

“明日,让他们管事的过来罢。”还能改我给的东西,你们真的有点东西啊。萧凛先有些奇怪。

“诺!”塔不烟行礼后起身,两只兔子也颇为不小,晃动之下,看得萧凛先心神晃荡。

不行了,再这么下去,自己快顶不住了。

“莹草,你那边呢?”萧凛先扭头看着莹草。

“已经谨遵公子吩咐,奴已经办妥。”似乎故意跟塔不烟别苗头一样,莹草也抖了抖十分聚集人心的部位,这下更不得了,萧凛先感觉自己鼻子有些发痒了。

“没被人发现罢?”

“奴奴手段,岂是那些笨人能发现的?”莹草站起身,抖出一副让人眼花缭乱的曲线。

莫闹。萧凛先随手敲在莹草头上,后者立刻乖乖地站好,等待着萧凛先的吩咐。

萧凛先派莹草昨夜出去,当然不是杀人的。

因为人是他杀的。

或者说,是角二十七自己作死的。

角二十七是死于剧毒,萧凛先将毒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涂在包裹铜牛令的布条上,一部分涂在铜牛令上,单独接触都没事,合在一起就是剧毒。

当那日角二十七接触布条时,已经中了一半毒了,只要他对于铜牛令没有觊觎,不死死握着铜牛令,他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所以,权力是毒药啊。萧凛先暗自感叹,丝毫没有作暗示谋杀的后悔感,你死是因为你放不下权力,跟我无关。

至于明知道他们绝对不会放下铜牛令什么的,萧凛先表示,自己完全没有这种坏想法,你们怎么凭空污蔑人家。

而莹草昨夜的任务,就是将角二十七尸体边的铜牛令偷出,放到另一个人的皮袋里面。

而另外一个人的死,萧凛先就表示跟自己无关了。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不用人血浇灌,怎么能开出美丽诱人的恶之花?”萧凛先像个反派boss一般,中二的开口了。

“接下来,就让你们明白,暴风雪山庄的恐怖吧。”萧凛先看着远处青牛卫的营帐,露出了幸灾乐祸的微笑。

如果你们当真团结有爱,又何惧别人煽风点火呢?

“莹草!塔不烟!”萧凛先兴奋地喊着,“搭起大桌子,弄上那个大锅,弄点牛羊肉和鱼,叫上速查他们,今晚我们好好乐一乐!”

看别人整活,永远是快乐的。萧凛先幸灾乐祸地想着。

萧凛先欢快的气氛明显感染了其他人,莹草塔不烟先是异口同声地,脆生生地回应了一声,接着各自鄙视地望了对方一样,各自扭过头去,立刻下楼准备去了。

“公子特意留奴奴在此,莫不是要——”山兔的腰肢扭得很妖娆,笑嘻嘻地问道。

“额——本座有个重要任务交给你。”盯着山兔已经好了大半的手,萧凛先笑嘻嘻地说,“怕是要让你的手酸了,嘿嘿嘿。”

“是么?”学过如何伺候男人的山兔,立刻联想到了某些少儿不宜地画面,下意识地看了看房门,“公子若是不嫌弃,山兔自当为公子解忧。”山兔的眼波都快滴出水了,魅惑地看着萧凛先。

公子果然是有品位的,不会被大的给诱惑了!山兔高兴地想到。

一刻钟之后,山兔就笑不起来了。

莹草,塔不烟,茨木,速查,连重病号酒吞都来了,围着一张大桌子,热气腾腾地烫火锅。

而山兔则端坐在一旁,给他们叮叮咚咚地弹琴。

寒冷的冬日里,外面寒风吹拂,雪花亦纷纷扬扬,小小的木屋里热气腾腾,一堆人围坐在桌边,上面有白生生的鱼肉,还有切的极薄的,遍布网状雪白油花、鲜红的牛羊肉,水嫩嫩的菘菜,汁水丰富的白萝卜,锅里面翻腾着雪白的大葱,肥厚美味的松蘑。

奶白的汤汁正在细细地咕嘟着,空气中散发着一股异香,那是蘑菇经过肉汁炖煮后特有的气息。所有人笑啊,吃啊,或是自斟自饮,或划拳行令,这一幕,与千百年后一群人煮火锅吃的场面,并没有什么不同。

除了在一旁有一个眼馋不已,独自弹琴的山兔以外。

而山庄的另一边的某个帐篷里,所有人都不敢睡,彼此相望着。

本应该的灯火通明的营帐里,只点着一盏孤灯,映照得黑暗中几双瞳孔都绿油油的,好似狼的瞳子一般。

另一边的帐篷里,青年书生与一老者对酌,两人推杯换盏,言笑晏晏,书生偶尔会侧头看向某个方向,不知道在看什么。

真是平静的一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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