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很久之前,有人说,青州最贵重的宝物是绿之台,这话是读书人说的,因为绿台山上有很大一座书院。

这座大书院后来在一千多年前被火烧了,剩下的书籍飞的漫天都是,有的被名家收藏,有的落在了别的书院手里,至于其中最珍贵的一千多本,则依然留在了青州,后来青州三豪来了,宋家的老祖宗将这些书籍收拾了收拾,送给了黄家,原因很简单,如果送给齐家,那就是糟蹋了。

当然,后来这些书还糟蹋了,因为他们都落到了黄安的手里,而黄安喜欢上厕所看书,还经常忘记带纸。

后来的后来,还是黄安出了青州,将自己的宅子留在了细江城...废话,除了大修和蜗牛,还有乌龟海螺什么的,还真没见过谁能带着房子跑路的。

而接手黄安宅子的人正是齐家的后人,青州当代三豪中,目前唯一一个还称得上是豪的人:齐行山。

齐行山顺便接手的,还有他祖上没得到的那批书,当然,只剩下最后的两三本了...剩下的书散架了,乱七糟的,齐行山也不知道是两本还是三本,很神奇的是,这些散页彼此之间随便连连,就能读通。

在这些散页里,有一张发黄的纸,格外的破烂,上边有很多道折痕,还有油渍与褐色的斑点,很显然,这张散页曾经被它的主人长时间地带在身上,时不时地拿出观看。

包括吃饭和某些鬼知道是什么时候的时候。

“竟然还用来擦鼻血...”齐行山躺在藤椅上,和一张藤桌一起懒洋洋地卧在葡萄架下,芭蕉扇放在肚皮上,一只手盘着核桃,一只手用俩指头捏着这张旧书页,搁到自己眼前,仔仔细细地看,认认真真地看,似乎连书页边角上磨出的密密毛刺,他都想眯眼数一数。

“这是件什么东西?”齐家的大丫鬟手持银瓶走过来,“看得出来,黄安很喜欢这件东西,不过也没把它太当回事。”

“你很好奇吗?”齐行山笑了笑。

“您要冻露吗?”大丫鬟问。

齐行山摇摇头:“这是一份预言:当人子傲慢于天地之间时,天将崩,地将龟裂,痴愚者将见证神赐的毁灭...”

“这等于什么也没说嘛,与其说是预言,倒不如说是长诗。”大丫鬟从藤桌下边摸出俩银杯子,满了两杯带碎冰的冷水,一杯递给齐行山,一杯留给了自己。

“你倒是一直不客气。”齐行山苦笑,“从你来我家之后。”

“客气啥,你就是我看大的好吗。”大丫鬟果然毫不客气。

“你明明比我小很多好吧?”齐行山扶额,“洛水偃家,出得全是奇人啊!”

“嗯,没错。某种意义上,我还算是最正常的一个人了。”大丫鬟点头,“只是有点喜欢服侍别人...”

“您那是服侍别人吗?”齐行山难得捂脸,“您那是挂了一大丫鬟的名头,当大小姐!我说你,直接挂门客的名进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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