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明日一早启程如何?”慕白见东魏时态度诚恳,索性答应了下来。

“多谢公子体谅,东某这就去准备楼船,明早便在皇城外等候。”随后向皇甫圣微微颔首,就此离去。

东魏时走后,慕白转身向皇甫圣躬身一礼,道:“陛下,您也看到了,东域城来人召唤,慕白人微言轻,难以拒绝,本想多叨扰数日,看来只能等日后再见。”

皇甫圣摆手,道:“贤侄不必介怀,东域城乃我南荒最繁华之处,去那里也会遇到更多强者,天才,那里才是你们年轻人施展才华之地。”

“只是此去东域城,还须注意良多,那里宗门林立,光是一流势力便有十余处,若不知对方底细,切勿轻易得罪他人。”

“多谢陛下告知,慕白铭记。”言罢行礼致谢,夜宴至此也算是告一段落。

梅长生依旧在座一旁沉思,慕白走开,疑惑道:“明日便要出发,你不与家人道个别?”

梅长生睁眼,摇头叹道:“还是不去的好,以免徒增悲伤。”似乎又想到什么,梅长生又对梅寒道:“回去告诉母亲,我走了。”

“父亲那边呢?”梅寒未等到下文,遂开口问道。

梅长生沉默,随后道:“不必打扰他了,在他心中只有他的道,其他东西怎能入他眼中,他既不在乎,你也无须强求。”

梅寒眼露回忆,神色黯然,似乎想到些不好的记忆。

慕白识趣,默默退到一旁,将时间留给梅家兄弟二人,毕竟这一走,不知何时归来。

修行无岁月,最多的便是一次次别离。

慕白见惯了别离,却又见不得别离,可惜那些别离虽是不愿,却又不能。

林峰也被伏清叫到了一边,夜里不知有多少心话要谈,本是性子淡泊,很少言语的两人,一夜里却说了许多许多,从修行到生活,从功法到家国,无所不谈,唯独离别一词并未谈及。

翌日一早,慕白一行人便早早起身,来到皇城外,已有一艘千丈飞舟停在远空,飞舟之外更有阵法光幕保护,但从气势上来看,便不弱于咎宁,若是全力催动,防御之能还能增加。

“通天商会的财富果然惊人,单是这架飞舟便是化神之宝吧?”慕白漠然开口,语气中尽是赞叹。

东魏时站出,傲然道:“公子慧眼,这通天舟在东域主会也仅有五艘,太上长老为请公子,特调来一艘,此舟一日可越十国,跨越百万里,在东域城也算是最快的法宝之一了。”

三皇子率领一众才俊出城相送,林峰出奇的没有到场,伏清也未多言,径直踏上飞舟。

“诸位请回吧,相送之恩,恕慕白难以言谢。”他初开玄武国,哪有这么多交情可言,这些豪族子弟前来相送,多有结交讨好之意,说破不看破,他也一一接识。随后侧身,看向皇甫青松,道:“林峰便有劳三皇子照顾了,慕白在东域先行开道,三皇子若有闲暇前来,我定当扫榻相迎。”

闻言,皇甫青松眼中有喜色一闪而逝,遂向慕白拱手一礼,道:“林兄天资卓绝,我与他一见如故,没有慕兄吩咐也当尽心照顾。”

慕白轻笑,没有多言,径直上了飞舟。

飞舟凌空,层层烟云从其下略过,极富震撼,这样的的速度可比他自己御剑飞行要快的多。

南荒大陆有四域,东,南,西,北,东域最强,也最为繁华,只因靠近东明。南荒多山岭,东明多平原,南荒宗门异立,互不相通,东明遍地道场,修行之风盛行,东域多少受其影响,与东明交流颇为频繁,长此以往,渐渐强于其他三域。

东域城辽阔无垠,建立在山岭之间。通天商会便屹立在东域城北部,占领百余坐山峰,在一流势力中尚算前列。

两日时间匆匆而过,飞舟降速,但见一座巨城横亘于山脉之中,云烟遮眼,石墙一望不见边际,慕白惊叹,眼中尽是骇然。

“万里长城尚不及其万一,光是这百丈石墙,该费去多少人力物力。”

“万里长城?”东魏时疑惑道。

慕白愕然,忽然想起这世界无人知晓万里长城,随即搪塞道:“哦,家乡一处景色,应该同这石墙有异曲同工之妙。”

东魏时恍然,目光投向巨型石墙,道:“公子或许不知,这石墙自有记载便已存在,应有数万年历史,城中一切皆后来所建,东域府坐镇东域,算是我南荒最强势力,也是决裁者之一。”

“难道这石墙也曾抵御外敌?不对,修行者飞天遁地,如此石墙虽然宏伟壮观,但却如何能抵御得了修士进攻。或者说先民当时未有飞天之能?不对,不对…”慕白摇头,一个个念头刚起又被自己否定。

慕白看着石墙,陷入沉思。

见慕白沉思,东魏时并未打扰,而是看着梅长生,问道:“梅公子天资聪颖,你认为这石墙有何作用,或者说,它会是怎样的存在。”

梅长生不语,静静地看着石墙,眼中有异彩流过。

“法器。”

“阵法。”

两人同时开口,说出的答案却迥然相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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