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不早说?”花未九还没来得及从杨秋白的表情中反应过来,突然听到他的这句话,连忙抬眼看他问道。
“现在说又有什么区别吗?”杨秋白却淡淡看她,眼中眸子流光溢彩。
“当,当然有区别拉!你早点说,我还能给你准备个礼物!”花未九气哄哄说道。这顶头上司生辰,自己这做下属的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都知道了,如果不准备些礼物备着,今后还怎么混下去?
这道理,她还是懂的。虽然说看今日杨秋白似乎很是高兴,但也保不住他隔天回想起来,给自己办一个大大的渎职之罪。
想到这里,花未九看着杨秋白自认为极大方地说道:“那,今日你想玩什么,都由我来买单!全都算是我的!”
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别选太贵的啊。”
杨秋白看着她那副模样,有些好笑。忍不住伸手挠了挠她的耳朵,低沉笑道:“不用。你记得你现在说的话,可别忘了。”低低的笑声拂过花未九的头顶,感觉像是蝴蝶的赤翼在她的脸上抚了一下,又抚了一下,痒痒的,麻酥酥的,极是好听。
花未九忍不住抬头看向杨秋白,原来他笑起来这么好听,这么温柔。只不过平日里,他都是板着个脸,即便是笑,也是敷衍的笑,或是严苛的笑。从来没见过他开心笑的时候,竟然这么地引人注目。
街市前面一片躁动,人潮突然变得汹涌起来。数不清的行人朝着一个方向跑了过去,悠扬的乐器声响起,伴随着阵阵花香传来。还有人大呼小叫着说道:“花魁娘子出来了!快去看啊!”
杨秋白拉过她的手,将她护在身后。素白的小手被紧紧握住杨秋白骨节分明的手中,让她好一阵惊讶,心中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不停涌上胸口,沉沉的,酥酥的。
杨秋白看着前面的花灯,突然低低说道:“诸葛宇你可还记得?”
花未九点点头。拂面而来的风卷来他身上的清香,掩去了街市嘈杂的味道。被牵在他的手心里,有一种异样的安定感。不同于她这些年的流离,难得的一丝平静。虽然身处于喧闹的街市,却仿佛身在清雅竹林。
她忍不住说道:“真希望有朝一日能住在一处有山有水的山野之间,盖间小屋,种几丛竹子,多逍遥自在。”
杨秋白转身低头看她,眼中带着浓浓的愉悦之色:“若是你想,今后便一定会。最好还要有一处池塘,可以在里面养点鱼。”
花未九心中一悸,连忙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按捺住急促的心跳,说道:“诸葛宇怎么了?”
杨秋白转头看向对面人潮中隐隐露出的一角绚丽花灯,神色悠远:“昨日朝中圣上似
乎有意将延庆许配给诸葛宇,想必不日圣旨便要下了。”
花未九猛然抬头,拥挤的人流将她顺势挤得差点与杨秋白分开,她脑海中浮现出延庆公主那飞扬跋扈的模样,却又想起她在山洞前扮做儿童时的天真,以及在营地中失声痛哭时的悲恸,她还没来得及分清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这个女子就要被嫁作他人妇了么?
“你是说,圣上有意让诸葛宇尚了公主?!”
杨秋白一把拉紧她的手,将她带回自己的身边,挑起眉梢,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正是,诸葛家本就是武勖世家,诸葛宇少年英雄,将延庆公主许配给他,也不算是辱没了公主。”
“公主她,可愿意么?”顿了许久,花未九只能问出这样一句话。
杨秋白轻笑:“愿不愿意又有何区别?公主终归是要嫁人,与其被作为和亲的工具,现在被许配给诸葛也不算是一件坏事。如今战乱迭起,虽看起来盛世太平,然内外皆是忧患,外敌虎视眈眈,身为皇室子女,哪来的自由?”
花未九皱着眉头,站在原处若有所思,杨秋白一边拉着她往前走,一边继续说道:“辽人数次袭击边界,西夏又在旁图谋不轨,数日前曾听闻,此次盛典,西夏似乎打算与我大宋联姻,以图互通商市,永修共好。这也是为何圣上着急将公主许配诸葛的原因。”
这说道这里,前面似乎奏起了胡琴,人潮愈加疯狂,不远处花灯闪烁,隐隐看见上面有人载歌载舞,妖媚异常。 二人禁不住都被吸引,双双停下脚步,朝着对面注目看去。
旁边马匹突然扬起马蹄,开始变得狂躁不安起来,差点踩踏到周围的行人。接着便奋力挣开绳索,想要奔将出去。四周尖叫声四起,行人连忙纷纷躲避。杨秋白松开花未九的手,纵身跃起追上狂躁的黑马,狠狠勒紧缰绳,黑马这才慢慢平缓了下来。
杨秋白这才翻身下马,调转马头朝着花未九的方向走来,但路上行人如梭,哪里还有花未九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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