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盛世打来电话告知,孔家杰像是见了鬼似的夺路而逃,生怕同阳城“王林”扯关系,倒是那个电视台主持人还在,想要给程伟做个专访。
程伟感叹不已,早知道这样能达到目的,在赐福楼时就该露一手,孔家杰肯定不会到处和人说见鬼了,精神病院装不下,还有疗养院、干休所。俗事暂且无忧,他立刻把心思放在夏霆、夏雪、朱玄武身,哪怕只有似是而非的一丝可能。
李文高则被程伟晾在一边,双方虽然互有所求,但谁都不愿让步,现阶段比拼的是耐心。绝仙剑等人的去留再也没有谈起,倒是张烨烨每次看见李文高都会以怪爷爷拐卖孩子为由报警。
池田信昭在东瀛的进展也非常迅速,二十人的医疗团队已经组建完成,十七女、三男,这样的比例固然是迎合赐福楼现状,更重要的是,东瀛尖端医疗领域根本没有女性的立足之地,女性医生很难出头。赐福楼开出的报酬特别丰厚,十年五倍薪资一次到位,每年带薪假期两月,每天工作不超过十小时,非过失性医疗事故医生无责,定期环游世界……
哪怕池田信昭名头够响,还是有女性报警,因为有一点要求特别奇怪,工作地点在华夏,却严拒精通汉语的医生。
池田信昭抵达阳城之后,程伟下定决心联系地藏,借此确认历史走向,刚要拨通电话,顶髻又现五彩斑斓。
仁宗嘉祐八年(公元1063年),二月癸未,赵祯不豫,于甲申日,降天下囚罪一等,徒以下释之。
三月辛未夜,赵祯自梦中惊起,索药甚急,召皇后曹氏至福宁殿寝殿。
曹氏至,赵祯指心不能言。
曹氏急召医官诊视,投药、灼艾,
均无济于事,一中年医官壮着胆子掐了掐人中,赵祯虽然没睁眼,嘴唇却无意识的抖动着,似有蚊呐。
曹氏强按悲伤,以耳贴唇,机械的重复着似是而非的呓语:“姑……姑姑……姑父。”
众皆迷茫无措时,春雷忽起,轰隆声还未落地,一缕清风便自坤宁殿疾速掠向福宁殿,推门、闭门、纳人、点灯均在一瞬之内,唯独留下曹氏。
“别叫,我来救他。”风止步于床榻,程伟凭空现身,不待曹氏回应,又把沈佳佳和急救箱送了出来,心急火燎道,“强心针!”
“哦……”沈佳佳重复着演练过千百遍的动作,一边拉下赵祯内衣摸索,一边翻开赵祯眼皮,畏畏缩缩道,“情况有点不太好,让那几个东医生来。”
“别废话。”程伟怒目,“有危险我就送他进去。”
“死了莫怨,死了莫怨。”沈佳佳见程伟真恼了,不敢再犹豫,早已稀释好的针剂打入赵祯皮下。
“大胆!”皇后曹氏不顾一切的扑了去,却被程伟不吭不响的拽住。
“有反应。”沈佳佳喜出望外,“快让那几个东瀛出来,抓紧时间检查,剩下的我真不行医生。”
“将门虎女,分不清是非?”程伟一边呵斥曹氏,一边把医疗仪器、药品、电源摆在床榻前。
“是真宗儿子对吧?我这算是救了他一命吧?几十倍工资?”沈佳佳一动不动的看着赵祯,嘴却叽叽喳喳个不停。
“一千倍,说一句废话减一百倍。”程伟在赵祯头顶抹了一把,乌发尽去,只剩锃亮的头皮。
沈佳佳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心里已把程伟骂了个狗血淋头,周扒皮……不知民间疾苦。
“嗬……”这时,赵祯睁开眼,有些迷茫,有些涣散。
“我是谁?”程伟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姑……姑父。”赵祯眼角渗出两滴晶莹,“祯儿尽力了……”
“说你现在什么感觉,不要停。”程伟又把池田信昭和五名东瀛医护送了出来。
“胸闷,好像有人掐脖子,喘不过气,很痛,很痛……”赵祯断断续续的诉说着。
五名东瀛医护各司其职,有条不紊的忙碌起来,池田信昭则在一边做双向翻译。
皇后曹氏痴痴呆呆的看着眼前一切,自从赵祯那句“姑父”说出口后,她便卸下所有防备和坚强,以袖掩嘴,泪湿半襟。
“最好是医疗车,这里空气太浑浊,檀香太浓,对病人一点好处都没有。”池田信昭转达医护的担心和建议。
“我去取车。”程伟又冲曹氏点点头,朝外殿走去,“过来。”
曹氏情绪虽然很低落,思维却很清晰,于情于理对方都无恶意。
程伟一阵风似的把正殿物什纳入通道,医疗车稳稳当当的落在正中,招呼池田信昭等人出来后,小声安抚曹氏:“有什么问题等祯儿自己答,不要让人进来,以免横生枝节。”
曹氏惟有点头,并在沈佳佳的刻意巴结下穿无菌衣,待手术之后,登车探望。
“滚出来!”尘埃落定时,程伟如有实质的看向医疗车底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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