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刚蒙蒙亮,万俱寂。
武工队奇袭鬼子兵营的行动便悄然开始了。
乔虎、翠儿、大奎和乔安一早又各自在煤矿北边的山坡上,找好了自己的掩体。远远看去,每一座碉楼上都已经空空如也,每一座塔楼上又有了三名日本鬼子。这一切表明鬼子的兵力确实已经严重不足,再也无力占据碉楼的制高点。
乔虎手指着前方的塔楼:“你们看见没有,鬼子想要控制煤矿,还是需要这些制高点的。”
翠儿附和:“看来鬼子真的是兵力不足了,不然的话,碉楼他们肯定还是想占。”
大奎笑嘻嘻地问道:“队长,咱们什么时候行动?”
乔虎认真地:“等二奎同志的信号,等他们枪响再动手。”
乔安打趣:“队长莫非真的让二奎同志指挥了?”
乔虎不含糊地:“废话!二奎同志那边在东塔楼,他可以兼顾南塔楼,我们配合就可以,我们这边怎么兼顾南塔楼呢?”
乔安辩解:“西塔楼和北塔楼同时兼顾还不是一样,让他们听到我们的枪声配合呗!”
乔虎微笑着反问道:“那兵营里到底怎么回事,我们这边又怎么能知道呢?”
乔安挠挠头,不再吭声了。
乔虎继续道:“二奎同志可是我们武工队的副队长,大家别忘了,他还是正儿八经学过带兵的。”
翠儿不耐烦地:“行了行了!别了……”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枪响。
东塔楼上的一名鬼子应声从上边栽了下去。
乔虎沉着地喊一声:“打!”
话音未落,举起步枪瞄准北塔楼就射出一枪,北塔楼上的一名鬼子应声栽了下去。
翠儿也举枪瞄准射击,北塔楼上的另一名鬼子应声栽了下去。
大奎举枪瞄准射击,西塔楼上的一名鬼子应声栽了下去。
乔安举枪瞄准射击,西塔楼上的另一名鬼子应声栽了下去。
四处的枪声立时又激烈地响了起来。
乔虎高声喊道:“翠儿同志!大奎同志!你们跟我一起向矿里冲!乔安同志掩护!”话音一落,自己一个箭步已经冲出掩体,飞奔下山。
翠儿和大奎也都各自冲出掩体,飞速向山下奔去。
西塔楼和北塔楼上的两名机枪手看着有人从山上冲下来,探出头来对准他们,乔安轻蔑地一笑,连发两抢,两名塔楼上的机枪手顿时都趴着不动了。
乔安看着西塔楼和北塔楼上剩下的两名鬼子也都被消灭,也急匆匆下山追赶乔虎他们去了。
就这样,二奎带着游击队解决了东塔楼和南塔楼上的鬼子,顺利地从东南方向进入到了煤矿,直奔鬼子军营去了乔虎带着翠儿、大奎和乔安解决了西塔楼和北塔楼上的鬼子,顺利地从西北方进入到煤矿,各自去抢占煤矿的制高点去了。
再浅见,被惊扰的几乎一夜没睡,他不清楚土八路这是打的什么仗,第一抢占溜楼和塔楼的制高点,到了晚上居然又全部放弃了。他派兵把四座塔楼和三座碉楼上已经死亡的鬼子,全都抬回到了兵营,整齐地摆放在那里,自己恭恭敬敬地向这些死亡士兵的尸体鞠躬。最后堆起一场大火,把这些尸体全都给烧了,整个兵营里立刻弥漫着焦尸味儿和恐怖气氛。
浅见重新整肃军队,发现只剩下六十多名士兵了,他本想派兵去驻守碉楼和塔楼,但考虑到兵源已经严重不足,只能收缩到制高点,向每座塔楼各派出一名机枪手和两名士兵。部署完毕,他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是什么样子,只能硬着头皮去完成炸矿的使命。
黎明的时候,浅见终于感到累了,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刚刚打了个盹儿,就被突如其来的枪声再次惊醒。
浅见猛然醒来,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他知道大势已去,枪声一响,意味着最后的决战时刻就要到了。他坐在位子上没有动,两只手在狠命地揪着自己的头发。表情痛苦,不知所措。
栀子走了进来,站在他面前一脸认真地问道:“中佐阁下,塔楼制高点派人去了吗?”
浅见脸色苍白,淡淡地:“去了。可估计也没有什么用,只能是去送死,你没有听见枪声吗?”
栀子自嘲地笑笑:“听见了,难道又是土八路来袭扰?”
浅见沮丧地:“从这零零星星的枪声判断,都是狙击手所为,和昨一样,估计我们派往塔楼的士兵已经全部玉碎。现在是我大日本皇军从来没有过的窝囊,部队没有士气,军心涣散。”
栀子无奈地:“不管怎么样,我们制定的毁矿计划还是一定要完成。”
浅见苦笑着:“栀子姐,不瞒你,如果不是为了这个目标,我自己恐怕都撑不到现在。”
栀子疑惑地问道:“怎么会一下子冒出这么多的土八路?”
浅见摇摇头,没精打采地:“不知道,他们总是像幽灵一样藏在暗处盯着我们,一有机会就出来咬我们一口。”
栀子若有所思地:“这也许就是中国人所的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吧。”
浅见淡淡地:“好在一切都要结束了。”
栀子不满地:“浅见君,你这是厌战情绪!作为指挥官,这是不允许的。”
浅见两手一摊,申辩道:“我……”
浅见刚想申辩,一张口就被急匆匆跑进来的邱继财打断了,邱继财惊慌失措地叫喊着:“太君!太君!大事不妙!”
浅见立刻把话咽了回去,看一眼栀子,缓缓从座位上站起来,平静地问道:“出了什么事?”
邱继财无望地道:“昨派到四号井区送炸药的人至今都没有回来,昨晚上派出去到三号井区送炸药的人也全都没了。”
浅见大吃一惊,上前一把抓住邱继财的衣领,怒吼道:“快!到底是怎么回事?”
邱继财怔怔地:“今早上,我派出去的一名拉尸队心腹逃了回来,是三号井区和四号井区全部遭遇到了八路的袭击!”
浅见睁大双眼:“什么?八路?”完,气咻咻地走到矿区地图前,用红笔在三号井区和四号井区分别打了一个圈。
眼前的矿区地图上已经布满了红色的圈,每一处被八路占领聊地方,浅见都习惯性地用红笔打一个圈,这些红圈把仅剩的军营、一号井、二号井和煤矿中心广场紧紧地包围着,越围越紧,红红的就像在滴血一样。浅见一脸惊愕,感到窒息,已经急红了眼,握笔的手一使劲就把手里的笔给扭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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