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余将这个已经被吓傻的人平放在地上,一刀插入,而后费力剌开皮肤组织。

鲜红从土黄色中溢出。

身体固有的血压使得液体向外逸散。

剖开之后静待血液流散。

已经傻了的人本能地抽搐。

张余面无表情按住他的双手。

好片刻之后,张角走了过来。

双手伸进去,用手上的手套将血迹撇开。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的话……”

无论医术如何的医生,看到病情时候心底里都会有一个判断,或者对,或者错。

感冒发烧那样的病不需要直视其内里。

事实上,这样的小兵,也不会引起内里太大的变化。

而眼前的时疫,是会引起内里的变化的。

无论是庸医还是名医,他们对于这样的时疫发作的途径的判断,都会有正确的一部分。

因为大部分的疫症是针对肝的。

先坏肝脏,而后连锁反应一样地引起其他器官的衰竭。

到无药可救之时,因为肝脏的坏死,皮肤上会出现或轻或重的征兆。

色块也好,斑点也好,都是如此。

而各种疫症,尽管病毒的主攻点可以判断是肝脏,但是,攻击途径、方法都是不同的。

剖开来看的目的也正是要分辨它会是以何等形式来破坏肝脏。

张角看了好几具尸体,从活性小的,到活性大的。

各做对比,基本上就确定了大致的走向和方式。

“走吧,我去抓药,你再去要一些刚刚得病的人和一些得病不久的人。”张角说完转身就走。

他不是太喜欢待在屠杀场。

尽管他自己手上人命累累如秋日葡萄。

张余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脱下了手上的手套。

“你们看什么,还不进来收拾尸体?”张余朝着门口喊道。

立刻,门外脸色煞白的人推开了门。

张余看着他们,指了指地上的尸体:“把这些尸体烧了去!”

“是,是……”这人心惊胆战,看着张余,站都站不稳的样子。

他们真的是吓到了。

张余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走了出去。

张角随后走出小院。

这个被同僚推进了小院的倒霉人,在张角走出小院的后一刻直接瘫软在地上。

张余走出了院子,很快在脸色同样发白的差兵带领之下去见本县县君。

王县令同样脸色发白。

但是比起下面人,他的情况显然就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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