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过三日。
路途之上,风雨兼程,实乃不易,江洛只记得,饿时吃的是令牌内仅剩的几卷杂粮饼,渴时饮的是荷叶盛起的薄数凉净积水。
可以说在这段辛酸时间内,生命中经历而过的一点一滴,无不在透彻着磨炼与改变,这对提升心境方面而言确是桩好事,毕竟熬的多,才能看的远。
再者,决定自身目光是否短浅,关乎部分往往也有很多,但其中阅历所占最为主要,其他次之些许。
那广泛的阅历要如何才能拥有呢?当然是得不断去实践和积累了!
相信只要能够做到适当地调节心态,自我充实下的话,必然会使过程多点乐趣,少些枯燥无味。
“哎咳!器灵啊,快快帮忙再查看下距离吟月山庄现在还剩下多少里路了,哪天才能到达来着?我这心里没底可容易小慌神哩。”
江洛揭下头顶斗笠,擦了擦脸上湿气,眉头仰抬着,表情略带点浮衰色,声嚷道。
话音刚落,随即意识面板再度浮现出来,路程数据以电子版块形式铺面分析、统计连连。
片刻……
器灵:“根据计算结果显示,目前剩余路程为100里,排除部分复杂地形路况,最少且需要一日才可到达至目标地。”
“呃...还有100里?可真够费力的!”江洛不免有些小头疼,揉了揉太阳穴,暗自磨磨牙,他开始盯着眼下,这另一片茂密却略显空阔的森林空地,“不过,若是以这边的环境状况来判断的话,碰碰运气,这个时候保不准也会出现送上门来的坐骑也不一定呢!”
守株待兔,没错了,偶尔这么干一下,还算是挺有意思的。
在快速决定好后,江洛稍稍临落地面,即刻开始调动布置。
他先是从盗天令内缓缓取出几件微小物品,其名为揽音合视素的东西,随手丢至于最佳方向的四面树表安插同化,而后又迅速寻了一个角度较偏距离稍远的树体,选择其中心位置的树洞而入,由于树洞空间比较大,没有什么多余的杂物在内,微微缩骨间就隐藏的完美无暇。
龟息……
以这角度,不细看可极难发现,嘿嘿...
江洛心道。
很快,江洛的一番判断与猜想,随即迎来了真正意义上的初步验证。
簌簌...
刹那间,风声阵阵昂扬作响,群叶大肆摇荡零落。
异样前奏下,只见数道身影驾驭着苍鹤以肉眼不可细察的迅猛速度,骤然降临地面,打破了四周氛围内的沉寂。
“我等吟月弟子参见副庄主!”
十来个面容精悍,一副浅灰布衣打扮,腰间别着配剑的青壮之辈,即刻便从苍鹤背部款款而下,皆是围对着另一正立中心处,仪表堂堂如斯,举止儒雅可观,华衣齐身而簇的中年男人,单膝半跪,拱手行礼,震呼敬言道。
“嗯,不错,不错...”华衣儒雅男人微微点头,面露几分欣愉,随而轻缓地抬手示意,“众弟子,就无须再多礼了,都起身吧!”
“是,谢过副庄主!”
吟月青壮弟子们再是重重齐声应道。
“那...此次需为之事,想必大家都应该有所了解了,庄主他老人家的脾性向来严惯,意思很明显,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如若失败了,后果可是你们承担不起的,而且要知道,更甚者就连我朱茂也都会被牵扯于其中受到责罚。
所以,还希望在场的众位核心弟子能够尽心尽力,配合本人一起共同完成这项任务,方便日后好有个交代啊...”
朱茂半仰起额头,手中把转着一圈念珠,口中不紧不慢地道出这些许话语,虽然表象上看似毫无施压之意,但实则却不然,内在分量十足,刚硬逼人,自是令得这帮十来个吟月弟子面容一紧,眼神露出怯懦,窒喘间亦不敢有怠慢之意,连忙急切般诚惶诚恐地伏面回道:
“是是是!!!弟子们当然明白副庄主您的一片苦心,所以还请副庄主牢牢放心,我等定会听从并遵守您的指派,好不辜负了老庄主的一番嘱托和信任!”
“行,那就好,那就好。”看着手下弟子刹然间如此表现,朱茂心中潜然一笑,他知道自己已是得到了那个他最想要的答案,于是接着又开口道:“这样的话...我也大可方便地好好跟你们说清楚,此次任务的大致内容和一些细节了。”
“林胜,你过来一下。”
朱茂说话间,手掌对周身外圈,一个最较年长的吟月弟子招了招。
“是,副庄主!”
那名年长弟子反应灵敏,见此立即会意,身形主动走向着贴近,朱茂随即便对其附耳悄声细语:
“庄主定义这次任务,名叫地脉行动,我们需要……
跟你说的可都得记住了,剩下的你便尽管去安排吩咐就行。”
“好的,副庄主,我明白!”
林胜听完,弓腰抱拳,点头承应,身形于原地退下,开始他的任务详细分派。
……
此刻,树洞内。
江洛正处于龟息状态,他紧盯着眼前,由揽音合视素信号连接盗天令所呈放出的意识画面,其耳内深处配戴机塞伴声声起语,眸子里“闪闪发亮”,嘴角扩露出一丝狡黠微笑。
嘿嘿,果然不出我所预料,坐骑这次我是绝对稳要了,那这个地脉行动嘛...不惜代价地屠杀掉盘踞这块区域的大部分野兽,居然是想要破坏掉地界之间的平衡,这个点子真是有够损的,呵,不过呢,不管怎么说都算挺有点特色的!
虽然,此刻暂且并不知道你们行动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但既是送上门来的好处,岂有拒收之理?
而且再说了,没办法啊,谁叫我这人向来喜好行善,只能责无旁贷的帮帮忙呗!
先静静看着你们折腾、表演,等折腾、表演完了,嘿嘿,准让你们这帮家伙目瞪口呆,混身炸毛。
待候上不一会儿功夫之后...
江洛再度抬起眼眸,认真的凝聚视线于意识画面中,他已是发现吟月山庄一众人马开始有了动静。
要出手了么?
哼,不枉我白等一番,我倒要好好看看你们这些跳梁小丑的小把戏,究竟上不上的了台面!
意识画面里,朱茂于众吟月弟子们摆出的阵型内,第一个果断展露出手段了,其双掌交接抱合,随后做势前伸四指余露,余露四指亦伴着玄奥之力徐徐凝聚。
瞬然,色彩斑斓的道道光束便从四指中心雄雄贯出,像是在打通或者探找着地底里的什么东西!
“这...这难道是?庄内高层次级别的搜寻法!可是,副庄主他若想单单依靠这个秘技法门,来探找到地脉是万万不可能的,形同大海捞针无二啊!除非...他是想分化地质,围困住土灵精施展搜魂,也唯有那样做才方能有机会真正显露出地脉之迹呢...”
看着副庄主朱茂此刻的做法,一旁注视等候着的吟月弟子林胜,面色变幻,内心不禁暗自揣测。
事实上,也就林胜的揣测所想而言,其实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半分道理,朱茂现做为吟月山庄副庄主身居高位,境界和综合实力根本是毋庸置疑,要说多点呢,就连其平常所用的普通手段都是出乎他人意料之外的。
再用潦潦几句话来形容朱茂本人,则是概括为:
城府犹似深海,行事风格诡变,有时只可猜中开头,猜不中结尾。
能说是睿智不凡,独特难测...
而关注重点再度折回。
朱茂这边此刻处于沉静心神的状态,他默默感应着施展而出的搜寻法盘行轨迹,同时又催动这些道光束进行大肆游走,置心神恍然如梦,飘离,飘离...
渐渐...
他察觉到貌似有一不知名物体,与其中某一道光束交擦而过,快到只留下半分残息,可见行动速度相当迅捷生猛。
莫非...是土灵精不成?!
朱茂脑海里不由突然蹦出这一念头。
不得不说这很正常,能够理解,毕竟有些时候某一类大胆猜想的出现,总是在不知不觉间自然而然形成无法阻止。可能也是由于他多年的搜寻经验和灵敏通感过于老练的原因吧,反正极少产现些错判。
况且,他也一度认为自己的直觉是值得肯定的,这来源于其对自我信任的一致重合。
“瞳叠霸擒,五指山!”
只见朱茂下一刻忽强喝一声,双眸携着异光虚影刹然再是释放出了增辅性能量,这是专属于搜寻法的第二大途用附加招式,里面包含了擒拿等等,关键时刻常常能展现意想不到的奇效!
果然,在瞳叠霸擒的后续助力之下,搜寻法光束的移动速度,开始真正有了十分明显的大幅度爆涨提升,直接便锁定那暂疑为地精的不知名物体,皆数转变方向开启回返。
飕飕...
因强大的加持效果完全爆发,搜寻法光束与不知名物体,两者之间的距离已不断进行渐渐拉近。
嗡...
唰啦!
霎那,光束眨眼间便瞬然抓住并半包裹掉那不知名物体,牢不可摧地硬般着扼制。
“哼,渺小又卑微的东西,不管你是否真为土灵精,一旦进了我的五指山,就休想再有逃脱的可能了!”
朱茂肃厉挺肩,眼中绽出寒芒,脸庞挟杂着丝丝鄙夷,姿态显得狂纵自负与格外超然。
毕竟,他见过的奇珍异物可已不在少数,眼光早是考究到了刁钻毒辣的地步,又岂会对这没有什么赫赫名气的土灵精之流,太过在意和费心呢。
“收!”
朱茂一声浩然令喝,手势连变幻,搜寻法持飞也般的急速携裹着不知名物体,破土而出。
随后,静静立于杂乱张散的土坑旁……
朱茂、一众吟月核心弟子人等,齐目观望,神色各异。
此情况下,议论纷纷声自是免不了,顿时各式各样的话语,当即传开。
“这就是副庄主口中所说的土灵精吗?竟是一副如此丑陋不堪的模样,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黑炭啊!”
“呵呵,你还别说,乍看也是,我长这么大,居然头一次见到这么难以入眼的畜生存在,而且距离近到我几乎都不敢相信。”
“哎哎,瞧瞧你俩那点出息,咋一点见识都没有,我可是正宗土生土长的大荒人呢,曾经就翻阅过大荒志,上面确实有所记载着土精的部分详细资料,大致是这般描述的:其肤色如炭、尖嘴猴腮、锋牙利爪、善于捕捉和洞悉地脉位置变化、生长血统浑浊...”
“哦...?哈哈……”
“原来如此,那按照书上这样写的来看,这土灵精纯粹就是个杂交贱种,卑贱的很啊!”
“……”
之后,声音一道接着一道,有点没完没了的啰里吧嗦,废话成群。
朱茂面无表情:“咳咳!”
当听到副庄主朱茂声音隐约内含不悦,核心大弟子林胜连忙开口肃清场面:“都够了,先安静吧,副庄主有话要说。”
“是...”其余核心弟子不敢有顶撞之举,皆闷应。
“这正如你们所猜测的一样,被擒的眼前之物确实就是土灵精不假,但这土灵精也只是单单起到引导效果的一物,说其不重要,反倒有那么点重要,所以需后面注意了,我接下来做的几件事,你们都要心中有数,只管好好看准时机便出手。”
朱茂再次清清楚楚地交代一番,强调某些地方时的语气比较先前更是强硬些许。
“我等了解!”
一帮吟月核心弟子也随之喝答。
话音落完。
朱茂心间已是暗自摸索出了搜魂秘术,脚下步子移动形同鬼魅幽影,眨眼临近矮小黑瘦的土灵精身旁,伸手朝着它头顶盖去。
这一盖,土灵精便是成了个名副其实的软骨一具,只发的出“呜噜呜噜”的悲鸣叫声,毫无任何反抗之力,显得生不如死。
可见,施展搜魂术本身就是件极其残忍的事,不但会搅乱被使用目标的大脑记忆,还会在其灵魂内留下难以根治的可怕后遗症,变得如同白痴一般都是有很大可能的,一般情况下几乎无法避免。
想到这,是不得不感叹,朱茂那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狠厉与毒辣之心,根本没有丝毫人性可讲。
而且,他所行的事从来都是为了自己心中所信奉的道,不分对或错,一意孤行。在朱茂眼里,他自负的认为不管是多么珍贵的东西,只有在牺牲时才能最为完美的体现出与之匹配的相应价值。
牺牲范围亦是相当于死亡、摧残等等,都将之规划在内。
其自身观念如同主张着,毁一物等于帮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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