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不胜荣幸,愿以洗耳恭听,只是是否需要叫云兄一同前来,毕竟以前的事情,云兄也应该了解了解。”
宋阳想了想,恒儿确实也应该知道一些,只是若是恒儿来听这故事的话,可能这故事的一部分内容可能就需要隐去了,“也好,那便将恒儿也叫来吧。”
于是卫子风便是将仍在练剑的云恒也叫来,卫子风和云恒二人也是从屋内拿了两张椅子坐在宋阳的藤椅两旁,听着宋阳讲着年少时的故事,微风拂过,这样一番景象便是那般的和谐温馨。
……
我,宋阳,世居于襄阳城中,不过在我的少年时期,襄阳城并不像现在是南楚的城池,而是陈国的城池,并且这地理位置也不如现在这般重要,因为当时天下群雄割据,大小国家七十余,像现如今较大的城池所附带的县城也许在那时便是一个中等的国家。
而正是这样的乱世基础上,我的父亲却是那陈国国主的谋士,因此我家也算得上是书香门第世家,我也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小时候便是读了许多书籍。然而那个时候的陈国已然是风雨飘摇,父亲早有预感陈国终究是逃不过灭亡的命运,便是让母亲带着我,躲到了当时南方国力最为强盛的南楚的国都荆州。
就在我十三岁的时候,母亲告诉我,父亲本来献计于那陈国国主,在南楚发兵之前孤注一掷,强攻东面的原属于蔡国的随州,因为那时的蔡国也是刚刚经过战乱,属于虚弱时期,相对而言陈国国力强盛许多。
若是能奇袭拿下随州,两城互为犄角,再依靠长江天险,便是有机会守住陈国,但是父亲没有想到的是彼时陈国的朝堂之上已然尽是奸佞之臣,而父亲便成了阻止这些奸臣投向南楚怀抱的绊脚石。
所以,父亲被“踢”开了,被狠狠的“踢”开了,他被冠以乱臣贼子的罪名,在那时的襄阳城中当众施以火刑,但是母亲告诉我,父亲死的那一刻,看到的是襄阳城无数百姓为他留下的眼泪,因此他笑了,笑得并不难过,但是却又很难过,因为他这样地离开了,永远地照顾不了我们母子俩。
失去了父亲的我,只能在荆州城和母亲相依为命,因为我们的不明身份,尽管我少时读了许多书,但我却没办法进入那些学堂学习,只能帮着母亲做一些家务,干一些杂活。早期因为自带了一些钱倒还是够我们母子俩生活。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在我十五岁的那年,因为我的无能,因为这沧桑的世道,因为家庭的穷苦,母亲也病倒了,那时的我陷入一片迷茫,也陷入了绝望,但是我深知,我不能放弃,如果我放弃了,那一切都完了,可是十三岁的我,又能做什么呢?
钱,是最直接的问题。
我前去找了荆州名望较好的郎中,但是我们毕竟是最普通的人家,这世间有太多的人需要帮助,而母亲却成了那个被遗忘的人,仅仅是因为我们没有打开郎中那扇门的钥匙而已,那时的我,只能带着病重的母亲在街上乞讨,我本以为这世间皆是如那些郎中一般的人,但是事实告诉我,我错了。
当我跪在地上苦苦乞求过路之人施以援手的时候,慢慢的,一个个金黄色的铜板掉落在我那破旧的碗中,我第一次听到钱的声音竟然会如此的富有爱的气息,不仅如此,破碗之中偶尔还会有一些碎银子,这一切让我则是不停地磕头拜谢这一个个好心人。正是这些好心人的帮助,我并没有花太久便是筹集到了应有的钱,于是我便带着母亲前去找看起来最和善的郎中医治。
但是,我至今还是不知道,那晚,究竟是这庸医的无能,还是母亲的病拖太久,导致母亲还是去世了,我只知道,我愤怒地骂着这郎中,却是被他旁边的打手无情地踢开,那时的自己就像是一条被遗弃的狼狗一般,游离在这尘世之中。
我无数次的在思考,上天为何对我如此不公,父亲和母亲做错了嘛?没有!大多数人错了嘛?没有,那些襄阳的民众是懂父亲的,那些荆州的路人是有爱的。那究竟是什么错了?!我想着,想着,便是告诉了我自己一个答案,是那些可憎的少数人错了,若是不将那些人绳之以法,则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越来越多像父亲母亲的人遭其迫害。
那时天降大雨,而我则在这雨中想通了这一切,便也有了我这悲惨人生新的目标——诛极恶以镇九邪,扬至善以普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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