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情忽的一变。
“小倩啊，这你就不懂了。命数这种东西，如果不能证明能更改的话，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自以为自己有多自由，其实老天爷早就为你规划好了一切，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一切都是既定好的，结果也早已注定。而你活着的意义，不过是照着那条路，继续一往无前的走着而已，眼睁睁看着即将发生的事，再努力做出改变，最后，发现就连你的那些改变都是早已注定结局。”
“你说，这悲哀么？”
柳叶自嘲一笑。
“本来呢，我是想改变你的命数，不过现在看来，估摸着那个宁采臣依旧会救你，而你也终究会去投胎转世。”
“这些啊，老天爷了早就已经定下来了呢。”
柳叶顿了顿。
“你原本啊，其实会爱上宁采臣，而他呢，估摸着是贪恋你的美色的，至于真心嘛，谁知道呢？毕竟你是鬼，就算成亲，对方也得是鬼不是？”
“宁采臣不愿变成鬼，那么就只能你投胎去做人咯。”
“可惜啊，老和尚说宁采臣不会等你，你和我，终究会以一个悲剧收场。”
柳叶忽的皱了皱眉。
“你说，那和尚这么厉害，他会不会真是降临凡尘的西天佛陀？他苦苦走一遭尘世，究竟想干什么呢？”
一时间，柳叶沉思，就连手中的指骨也顾不得了。
她没注意到的是，这节指骨坚硬异常，没有被她损坏不说，也没有金身的光亮色泽。
至于体内的聂小倩，也好似陷入了沉寂。
………………
斜阳辉映，日暮西山。
房顶，楚离与婴宁并排而坐。
“宁离。”
“嗯？”
“你这次真的有把握了么？”
“为什么这么问？”
“我看你这几日还是有些忧虑。”
楚离转头，“我似乎瞒不过你？”
婴宁轻声道：“你这人，眼里藏不住心事。”
“是么？”
“那个……杀了树妖之后，你……你能去一趟青丘么？”
“去那儿干嘛？”
婴宁突然泄了气，“唔……你不想去就算了。”
“有空的话，倒是想去看看。”
婴宁眉宇间悄悄挂上了丝喜悦，“青丘很漂亮，你一定会喜欢那儿的。”
片刻，她突然反应过来。
“有空？杀了树妖之后，还有什么大妖怪需要你去除么？”
楚离顿了顿。
“在宋国之外的万里疆土，妖怪肯定不少，我顺带四处走走看看。”
婴宁皱了皱眉，眼神一凝。
“宁离，你在说谎。”
楚离与她对视。
不知怎的，他似乎有些不想和她对视。
“杀了树妖，我可能就走了。”
婴宁语气微微一颤。
“去哪儿？”
“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会……回来呢么？”
“不知道。”
“我…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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