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一摸着怀中的灵龟玉佩沉声说:“已经打过照面了。”
瑞兹说:“时刻记住,你的敌人不仅仅来自西方,从今以后,瓦罗兰任何一块土地对你来讲都没有绝对的安全可言。小子,保重,我很期待你到底能翻腾出怎样的风浪,别让我失望。”
“曲境折跃”的光圈亮起,一阵风吹过,瑞兹已经不见了踪影。
元一将毛球在手掌中展开。
“怎么用呢?”
他思索着将手掌一斜,毛球动了起来,元一发现在毛球的另一面写着一个硕大的汉子:摔。
“还真是浅显易懂啊!”元一激动地将毛球高高举起向着密林的泥地狠狠一摔,毛球在他脚下“嘭”地一声炸开,暗紫色的迷雾弥漫在他身边。渐渐地,他的耳边响起了汽车的鸣笛声和熙熙攘攘的脚步声,迷雾散去,他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故乡盛夏茂密的树荫下,而左手边不远处的胡同里,一家名叫“风花鲜味馆”的小店正顾客满堂。
元一的心在胸腔里“咚咚”擂鼓,他深呼吸了几次迈步向餐馆走去。
简陋的木门贴着一张手写的“本店招聘服务员”的广告,走进去,一屋子食客人声鼎沸,一位瘦小的中年女人扎着一副油腻腻的围裙,像一只勤劳的蜜蜂一样在十张桌间穿梭。
挂历上的日期停在二零一零年七月十四日,那一年他岁,在饭店对面的实验小学念一年级。
那一年,距离他母亲病逝还有四年。
女人的声音很亮:“小兄弟,吃点啥?”
元一仰着头狠狠地吸了吸鼻子,将那声“妈”和眼泪全都硬生生压在眼底。
“阿姨,我来应聘服务员。”
她语速极快:“一个月一千,包吃住,行的话现在就上工。”
元一用力的点了点头:“行,多少钱都行。”
元一撤桌、上菜、拿酒启酒,母亲在他工作的基础上还要加上算账、夹菜。中午十二点到下午一点半是“饭口”,这是饭店一天最忙的时候,元一恨不得长出只手却依然忙不过来,逼仄的小屋只有两台挂扇在虚弱地搅动着热风,他早已经汗流浃背。
他看着母亲的刘海、鬓角被汗水粘在额头和两颊,有好几次擦肩而过时他想帮她理一理,却无奈的一次次被顾客叫走干这干那。
等“饭口结束”,顾客散去在屋子里留下了一地狼藉,而这对母子也终于有机会坐在椅子上歇歇脚。
母亲问:“累吧?”
元一点了点头,又笑着摇了摇头。
母亲一边揉着腿一边说:“不好好学习就只能干这个。”
元一说:“是啊。那时候不懂妈为啥总去网吧、游戏厅抓我,打着骂着让我学啊学的,等年龄大了点才明白:她太苦了,所以不想让我吃和她一样的苦。”
“唉,当妈的想得都一样。你看你,十七就出来打工,我要是你妈看你干这个得心疼死。”
元一平静地说:“她看不到了。十二岁的时候她生病走了,胃癌。她走后,一群不知道哪儿来的亲戚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我彻底成了孤儿。捡瓶子,在血汗工厂当童工,为了一袋过期的牛肉干和厂子里最凶的孩子打架……有时候我想,还好妈走得早,要是让她看到我满嘴脏话活成了这个样子,她会伤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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