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地动山摇般的震动从远处传来,储笑等人都是一惊,他们这一营人马刚赶到安平坊外,还没来得及喘上口气,就听到坊内有巨大的动静传来。

百夫佐杜桂望着眼前被血色雾气笼罩的安平坊,心中惊疑不定,他不禁大喝道:“可有人在附近!”

中气十足的喝叫声,响彻四方,可等了片刻,却并没有人出来应答,连本应在这里看守的衙差都未见一个。

营佐华雀神情凝重道:“杜大人,这坊内确实透着古怪,咱们不可轻入!”

杜桂疑惑地瞧向身旁正一脸严肃的储笑,问道:“萧兄弟,你先前说坊内这事可能与邪祟有关,这消息是否可靠?”

储笑沉声道:“我也是听衙门一位捕快说起,具体如何,在下也不十分清楚。”

营佐王江粗声道:“罗骏这厮怕是早就听到了什么风声,故趁黄统领不在,就把这肮脏事推到了咱们头上。玛了个巴子,他倒是好算计!”

杜桂刚毅的脸上,也不禁浮现出一抹犹疑,他踌躇道:“以你们所见,接下来该当如何?”

储笑三人互视一眼,心里都不想趟这趟浑水,可这话却不能从他们口里说出来,到时就怕这杜大人来一句:‘兄弟你说得不错,咱们这便回去罢。’回营后,只怕这干系都得担在他们的头上。

杜桂等了一会,见没人吱声,心知这三人都不想担责,而选择了明哲保身,他不禁眉头暗皱,心道:“若真是邪祟害人,光凭眼前这三十几号人确实干不成事,可罗大人和衙门那边,又该如何应付过去?”

正当杜桂纠结之时,不远处的一条胡同口,忽然出现了一个身穿淄衣的捕快,他走到胡同口后,便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静静地朝他们看过来。

华雀眼尖瞥见,连忙道:“大人,你看那里!”

杜桂急忙抬头看时,那名捕快竟背转身,又返身走进了胡同,雾气浓郁,眨眼便不见了他的踪影。

看到这诡异一幕,诸人不禁面面相觑,杜桂咬了咬牙道:“刚才那捕快有些古怪,趁着天色未黑,咱们速去把他找到,带回大营,也算可以了结了今天这桩差事!”

三人闻言,虽都觉有些不妥,但杜桂已一马当先,提着两杆点钢枪,朝着胡同口飞身过去。

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招呼了手下的兵卒,飞快跟了过去。

储笑施展轻功,两步便追上了杜桂,道:“杜大人,刚才那捕快的举止有些反常,咱们可不要落入圈套!”

杜桂暗自诧异:自己的轻身功夫在军中可说少有人及,全力施展下,这伙夫营的年轻营佐竟然还能轻松追上来,先前倒真是看走眼了。

杜桂须臾便按下了心中的惊诧,淡笑道:“萧兄弟,这便是你失了计较,杜某刚才发现那捕快站在阳光之下,身上并无异常,知道他并不是异物,故才敢追上来。”

话音未落,两人便已赶到了胡同口,储笑还待说些什么,杜桂忽然提枪一指前方,道:“快看,那厮就在那里!”

储笑凝神一看,见一个黑影在血色雾气中若隐若现,正踽踽向胡同深处走去。

杜桂连忙大喝了一声:“前面那人,给我站住!”

说罢,杜桂便化作一道银虹,直射入了胡同深处,储笑伸手想要阻拦,却已是不及,但见眼前的血雾一阵涌动,杜桂霎时不见了踪影。

这时也已赶至的华雀和王江,便和储笑站在一道,一齐朝着胡同内面凝神张望,想找到杜桂的身影。只是眼前的雾气忽然变得浓重起来,影影绰绰得,令人看不真切里面的情形。

瞧着这只在安平坊内飘荡的古怪血雾,三人虽站在日头下,却都感到一阵阴冷袭身。他们脸色不禁变得十分难看,犹疑着要不要踏进这诡异雾气中。

“快过来帮忙,这厮十分扎手!”

胡同深处,忽然传来杜桂的怒吼声,紧接着又是几声兵刃交击的碰撞声在胡同内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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