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传送阵只有冕下能驱动,等冕下那边应允后,我们会自动传送进冕下想让我们进入的那个空间。”

拉奥姆话音刚落。脚下的同心圆亮起,圆中原本黯淡的几何纹案交织浮现了出来,四周银色的符文散发出越来越亮的光芒并缓缓开始转动。

希利尔斯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脸紧绷着,神情不大自然,似乎有些紧张。

希利尔斯刚闭上眼睛,就感觉脚下一震,一种强烈的失重感和眩晕感袭来,让他感觉胸口发闷、恶心。

又是讨厌的传送阵……希利尔斯难为情的排斥道。

“噢,亲爱的孩子,你没事吧?”

希利尔斯只觉得眼前一片恍惚,眼前的事物都变成了重影,人在这种情况下,往往本能反应、或者说是条件反射,胜过理性的坚持。

希利尔斯本能的抓住了面前的物品,惯性使然,向前倾倒,踉跄了两步,随后就听见了一道充满关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坐下来歇歇,我想他大概率是晕阵。”

尼尔威小心的将面色苍白的希利尔斯扶到了自己床铺上,

“不过,孩子,你是否可以松松手?你拽着我的十字架,让我有种窒息的感觉。”尼尔威说“我担心你在拽着我的十字架,恐怕冕下还没来得及宣判我的结局,你就要把我勒死了,勒死未免太不体面了。”

“抱歉”

像是被烙铁灼伤了一样,希利尔斯连忙松开手,使劲眨了眨眼睛,期许这样能够让自己变的更清醒一点。

银色的十字架再次垂落到了尼尔威的胸前,晃动中折射出忽明忽暗的银色柔光。

“教父”

希利尔斯扶着旁边的桌沿站了起来,额头上的冷汗还没完全干透,稍显惊慌与虚弱。

“你晕阵?”

“不,我不晕阵”希利尔斯答“作为一名魔法师,我怎么可能会晕阵,我只是今天有些不舒服而已。”

听了希利尔斯的一番蹩脚的解释,老人没有发表任何观点。

“这是尼尔威主教。”老人轻轻的示意了一下。

希利尔斯抬起头,方才看清了整个房间,如果不是此刻身处在宗教裁判所中,恐怕任谁也只会觉得这是一个温馨的居所。

完全没有外人想象中的肮脏与简陋,洁白干净的简易床铺,老主教身上也穿着同样干净的教袍,旁边还有一个小桌子,小桌子上面还摆着一个漂亮的铜胎掐丝珐琅花瓶,花瓶内还插着一支盛放的素白水仙花。

希利尔斯按照老人的指示恭敬的向对面的老主教施了一礼,这无关地位,也不单单是一位晚辈对长辈的应有的礼节,而是对一位称职的、将毕生都奉献给信徒与教廷的神职人员的敬意,更是对一位值得尊敬的、却即将离世的老人的送别吧……

希利尔斯再次抬起头,清晰的看见了这位与老人气质截然不同的布尔威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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