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尊在城门旁的小屋里歇息。”顾兴祖道:“老夫请缨过来替换令尊,便力劝令尊回去歇息。令尊本来不肯,老夫只好下了严令。令尊无奈,再三叮嘱一有战事马上去叫他,然后去城门旁的小屋歇了,”
说起这事,顾兴祖一脸敬意,显然劝走张勇不容易。
张宁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三大营将士连夜赶路,疲惫至极,安营扎寨后大多奉命倒头就睡,只有他不顾疲惫,主动向张辅请缨,过来接替张勇守城,那是看在张宁的面子上。
“多谢侯爷。”张宁道谢,道:“就让家父在小屋里歇着吧,我去找阿念和阿淳说说话。”
“去吧。”顾兴祖微笑道:“年少就是好,一宿没睡,依然精神百倍。”
他指的是刘念和顾淳,张宁有些惭愧,他可是睡了三个时辰。只有来自现代,才清楚熬夜有多伤身哪。他回以微笑,道:“他们立功心切,哪睡得着?”
昨夜一役,瓦剌死伤惨重,此役大同守军,特别是张勇和蒋贵功劳不刘念和顾淳少年心性,一心求胜,哪舍得落后于人?岂会不闹着要出战?既然一心出战,怎么睡得着?
顾兴祖手指一个方向,道:“他们在那里。”
“可惜英国公严令,要不然定杀他个片甲不留。”刘念手搭凉棚眼望瓦剌营帐的方向,不甘道。那儿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恶臭阵阵,瓦剌军士气低落,要是带兵冲杀一阵,岂有不立大功的道理?
顾淳刚要说话,就听身后脚步声响,一人道:“岂不闻,哀兵必胜?”
两人转头,惊喜道:“阿宁。”
张宁点点头,道:“英国公岂有不知敌军士气低落,正是冲杀的好时机?既下令不准出兵,必有缘故。”
三人一起出京,一起在军中,虽赶路甚急,然而路上也有机会见面,只在进城时分住不同地方。
“我想带军士们快马飞驰到敌军营帐附近,扔些雷鸣便回,再炸他们一次,多爽快啊。”刘念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能想到,也先想不到吗?”张宁眼望瓦剌军方向,道:“如果也先在营帐前设一支伏兵呢?”
刘念极目远眺,敌军营帐前被浓烟所遮蔽,看不清是否有供设伏兵的地方。
顾淳道:“说不定这是也先的疑兵之计。”
不用他细说,张宁和刘念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就算伤亡惨重,死的尤其多,也不用烧成这样吧?
刘念一掌拍在城垛上,恨恨道:“也先太狡猾了。”
他的样子让张宁和顾淳忍俊不禁,张宁道:“听军令行事吧。我军将士的命贵重得很,得确保他们安全,才能出战。”
正是基于这样的想法,张宁才画出手榴弹和遂发枪的图纸,让将作匠的匠人制作出来,任何时候,热兵器都比冷兵器有优势。
“这次一定要活捉也先这老小子。”刘念发狠。张勇和蒋贵攻了也先一个出其不意,得了大功,也先有了防备,再想像先前一样轻易得手,难了。
张宁笑道:“活捉他恐怕不易,不过没有活的,死的也可以嘛。”
“哈哈哈。”三人会意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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