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辈子有两个时间迷失自我:第一个是成婚的时候,第二个是当爹的时候。
为何迷失,主要是源于恐慌,这件事发生了,就不是赤条条的男儿一个,责任这个东西,再刚强的汉子,心中也会动几动的。
李九州现在就面对这个问题,今儿自己该结婚,一帮杀才一路喊叫,半个同济城在路上知道这个消息,剩下半城,回去之后也都知道了。
大伙儿很是兴奋,人忙起来,快乐的阈值就很低,同济城的人尤其如此,他们本来就没多少快乐可言,大明的老百姓最喜欢闲着,可他们却闲不下来,不是饥饿就是屈辱,不是剥削就是压迫。
苦哈哈的人好好地过日子都不行,听闻南边汉中府、凤翔府,都有人撂下地皮跑了。
不跑实在是没有办法,明末的地不值钱,要地,就是要税,这税老百姓根本就交不起。故而地就成了赔钱玩意。
当然,好些人家是不用交税的,他们家的地自然丰收。
虽然大伙儿很是期待,但李九州还是愁,因为今天是寒衣节,俗称鬼节。
今儿,是给老祖宗烧纸、烧衣服的时间,农历十月一日。
这就赶了寸,大伙儿虽然高兴,当陈春寿告诉大家今儿是寒衣节的时候儿,大伙儿都瘪了火儿。
同济城安静了下来,今儿是要烧纸的,同济城并没有多少纸给大家烧,这里缺少纸张,尤其纸张能做子弹壳,自然是要省着。
同济城其实很穷,很畸形,有烧不完的煤炭和足够吃的羊肉,在其他方面,却总是缺东少西,这地方约等于一个大号山沟,大号桃花源。
与外界沟通得少,必定是缺短的多。
古代的官府常常是名不举官不告,李九州认为这主意就不错,提出问题的人,应该要解决问题。
自然而然的,找到纸张和李九州成亲的事儿就交给了陈春寿。
跟上李九州这样的人,陈春寿是幸福的,上司充分采纳下属的意见;陈春寿也是不幸福的,李九州这厮总会说一些冠冕堂皇、好听的话,然后把活儿往自己脸上一扔,一副磨砺自己的恶心样子。
陈春寿到底没有把纸张的办法想出来,可既然是老祖宗缺了衣服穿,那烧衣服就可以了;陈春寿坚持认为,羊皮衣其实也可以作寒衣。
李九州当然不同意,这可不是习俗问题,这是造价问题,一只羊出的皮毛不够裹一个人,这要是每人的老祖都烧,那还得了?
陈春寿笑呵呵地讲道:“哪儿来的那么多祖宗,家里死了爹娘的,亦或是爷爷奶奶不在世的,烧一烧,同济城里知道自己祖宗确切是谁的并不多。”
族谱这个东西,穷人不修,不是没钱,主要是修了族谱叫祖宗看见自己这个穷酸样子,太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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