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牧惶然,立时低头,“大王明鉴,季某岂敢!”

此情此景,倒是给了明帝一个差点忽略聊提点,当年那场兵事,明帝心如明镜,甚至有些敏感,也只有这个外岛之主才敢再提。

但处在金琅王的立场忽然又有些道理,那一个场子含义虽多,但无疑是带给了季牧在南屿商界不二的威望。但王与民之间其实隔阂二字可以诠释,这里面明帝可感可同。站在金琅王的角度,季牧便大有可能再次利用他们之间的关系,给自己扣一顶琅国公的帽子,可他却忽略了有些底线不能碰触。

如今局面已经可以排除琅国公为真,那么是谁给季牧扣了这个名头?

更深的一步在于,这使招的人通达季牧与金琅国,乃至……和明帝之间的微妙关系。不需多日,本已尘封之事必将再被提及,明帝不想再回忆的东西,有人提及是该死,这故事里的人同样该死。

原来,这是一盘好棋啊!

如果没有金琅王的出现,这个琅国公之名就要越发凶烈,乘势穷追猛打,季牧别立塑,不被抄家就不错了。这让明帝不由在想,商界何时变得如此没有底线了?商人各有手段这没什么,有些诡谲奇举那算能耐,但无论如何,你一介商人不应该把事情上升到政事啊,常富贵险中求,此时还来一出国事来垫背?

更失大体的地方在于,还冲撞了人家的祖庙,听金琅王这口气,跟刨了祖坟偷走灵位无甚区别!假如,明帝得知海外有人冒用宇国开国大帝的名头,估计百万雄兵早就拍上去了!

你安个什么名头不好,这下搞得人都丢到海外去了!

更加不能忍的是,对方俨然通晓当年“海上三鳌总会”的那一幕,正因如此才敢用这个名义做个绑定,明帝最不想再掀的事,此时看竟有点箭在弦上的感觉了。

这时候,季牧开了口,“陛下、大王,季牧从商大半生,难免与人结有梁子,亦或者树大招风,总有人不甘现状。这件事当由季牧亲自去探,一定给宇国、琅国一个交待!”

“你?”胡哈儿陡然一眼蔑视,三角眼那么一凝,还没颗榛子大,“你自己就透风,怎么糊能掩得住?乱用名义,为求保命毫无底线,满心皆是你那商界一套!宇国陛下!他若去探,得来的只有替死鬼!此人张嘴珍珠闭口沙,自己抬起脚把他人踩进洼!绝然不可放啊!本王恳请将他押入海牢候审!”

季牧眼睛瞪得牛大,直鼓鼓盯着胡哈儿!

从进来就威风赫赫的胡哈儿,盯了季牧一眼又赶紧看向桑巴诺,桑巴诺跟块木头也似的,别这一道目光,就算屁股底下着了火,那也断然不会动弹一分!

明帝缓缓站起身来。

“不好意思啊金琅王,大宇哪来的海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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