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
见一小卒从队伍前面朝天子轿奔来,公公见了,右手手掌高高举起,口中声音如鸭嗓,尖锐却含着沙哑。
“停······”
队伍闻公公一声叫唤,停了脚下步伐,那停止时的最后一步觉得那么厚重,有地动山摇之能。
见那小卒步至公公马侧,四处张望,踮起脚来,一手遮挡在嘴间,朝着马背上的公公。
那公公也懂了足下那报信小徒之意,俯下身来,侧耳贴在那小卒遮挡嘴角的手掌前。
烈将军目光远远见护送卫队停了下来,睁眼细看,发觉一小卒左右眺望,再在车前公公耳边说道些什么,时不时还将目光投至自己所在的树林间,暗自嘀咕:“这风平浪静之时,有何报信?这小卒······诶?莫非······莫非我被其察觉到了?”
不知那小卒嘀咕了些什么,公公端正骑马之姿,下巴朝天,一副目中无人之相道:“我道以为是何事呢?不打紧的,继续前进!”
“可公公,此事······”报信小卒见公公对自己所报之事无动于衷,有些犹豫。“此事······是否需要报·····报于圣上?”
“大胆!”
公公虽叫卫队继续行进,众兵甲士卒听闻一道嘶哑却尖锐之声,不敢迈步。“是否报于圣上,也是你能管的吗!”
“小的多嘴了!小的该死!小的该死!”那小卒跪在地上,双手双脚颤抖不止,连拜三下,见马上公公白眼以对,又自掌耳光数下。
“小的多嘴了!小的该死!”那小卒连连不停道,每道一声,自掌一下。
待足下小卒已掌五六下,马上公公轻道:“罢了罢了。”
见公公眼神往身后金帐马车内瞟了一眼,将口中唾沫大咽了一口。
“若是·····惊扰了圣驾,拿你治罪!”
“小的该死!这就告退!”
“退下吧,我们继续前进!”又伴随一声尖哑,千人护卫队与队伍中的金帐马车,再次行经在大路上。
“奇怪?这来人探报,却不见这厮报与圣上?卫队行进与否全靠这鬼人差使?”烈将军见护卫队的行径进退全靠这公公,斥候来报也不见报于皇上,心中起了疑心:“难道······真如司徒大人所言,陛下有恙?”
心中疑惑颇多,轩辕烈却因自己不能出面,一块石头悬在心里,迟迟无法落下。
跟至了晌午,卫队行至了大道一处休息。见一人手托木盘,木盘上装着些饭食佳肴,送至金帐马车前。
“且慢——”
这个“慢”字,在公公的口中特意拉长,转了个调儿,叫住那送膳之人。
见公公下马,双手在衣摆衣袖处拍了数下,又抖了几分,衣裳尘埃皆散落至地上后。走上前来,拿起一对银筷,将盘中膳食往自己嘴间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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