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告辞穆博,他们来到街上,准备回客栈。在一座高楼前,里面的一个声音让风萧萧站住,几人也停下。
“嗯?想到勾栏里逛逛?”姜无双调笑道。
“勾栏?”风萧萧反应过来,“哦,我只是听这歌声,里面的词我好像听过。”
“不会吧?”姜无双一脸不信。
风萧萧正色的问道:“这个勾栏是不是那种场所?”
“哪种?”姜无双一脸坏笑,见风萧萧脸色并不是开玩笑,于是接着说,“这个是酒肆,就是喝酒的地方,也有专门唱曲的姑娘。所以你才听到歌声。”
“哦,那……进去看看。”风萧萧说完,便往里面走去。
几名警卫都看着姜无双。姜无双略一沉吟,说道:“进去吧,没什么的。”也跟着进去。
“客官几位?”门口一个小二见风萧萧进来,上前问道。
“哦,我们六个人,随便找个地方就行。”
“好的,客官这边请。”
几人来到一个比较偏的座位上,坐定之后,小二问:“客官,多少酒?”
“先来一瓮吧。”风萧萧不知道这酒什么滋味,而且进来也没准备正儿八经的喝酒,就是听听曲子。
“好,客官稍等。”
不大功夫,一翁酒、几碟毛豆之类的下酒冷菜就上得桌来。
“五钱银,客官慢用。”
陈羽掏出碎银,点了一下,递给小二。
“陟彼三山兮商岳嵯峨,天降五老兮迎我来歌。有黄龙兮自出于河,负书图兮委蛇罗沙……”正在这时,另一阵歌声响起。风萧萧仔细分辨之后,他确认,这首诗曾经在另外一个世界里存在过,他记得大学时看到过,据《礼记·乐记》记载:“昔者舜作五弦之琴以歌南风”。其歌词正是这个内容。他不由接着吟哦到:
“南风之薰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南风之时兮,可以阜吾民之财兮。”
姜无双惊奇的看着他。
见姜无双询问的目光,风萧萧说道:“这是上古之诗,圣人见南风吹来,绿了禾苗,化了冰雪,使得民众得以温饱,故而歌以咏之。”这首诗,比《诗经》里面的那些诗更古老。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也有这诗?难道,自己竟然穿越到了一万年前?应该不会啊,这里的山川地理,与地球明显不同啊。
但为何文字、语言、习惯包括典籍都有如此多的相似之处呢?太奇怪了!
“这酒肆之中,竟然也有此等高雅之声?”姜无双道。
“呵呵,不用奇怪。圣人之心,兼济天下,千古以下,犹让人感怀。”风萧萧想起中国古代的三皇五帝对后世人的影响,接口道。
“好!”一声大喝,从风萧萧身后传来,打断了几个人的闲聊。风萧萧回头一看,就在自己背后,一人正长身而起,端着酒,转向自己。来到面前,举起酒盏,道,“说得很好!这位小兄弟,敬你!”
风萧萧赶忙站起来,也端起面前的酒盏,道:“说得再好,也不如诗好。为诗干杯!”
“哈哈哈,正合我意!来,为诗干杯!”说完,那人一饮而尽。
风萧萧也是一口喝干,放下酒盏,抱拳道:“谢!”
“哈哈,此诗传唱良久,尚无一人识得其中真味。我曾经以为,圣人日久,圣心不存,人心日下。原来并非完全如此。小兄弟高姓大名?”
“不敢!小弟风萧萧。”
“风萧萧?怎么这么熟?嗯?莫不是著《马上集》、《治国策》之风萧萧?”
“污人耳目而已。正是在下。”
“哈哈哈!”这人大笑,转头向自己原来的桌上几人叫到:“韩兄、楚兄、荆兄!过来一叙!”
那几人听得叫唤,便往这边走来。其中一人问:“嬴兄,这是?”
“你们看这是谁?哈哈,这位小兄弟你们猜不到吧?给大家介绍一下,风萧萧!”这个嬴姓文士笑道。
“风萧萧?果真是那个风萧萧?”几人不大相信,毕竟这个人年纪也太小了。
“绝不会错!刚才那位姑娘唱到《南山》时,我便听得这位风萧萧兄弟在我背后说,圣人之心,兼济天下,千古以下,犹让人感怀之语,舍风萧萧为谁?”
“既如此,当痛饮三百杯!”一群人轰然道。
陈羽及四名警卫军士站起来。姜无双一言不发,悄悄站起身,侧脸看着门口。
这些人一见,便道:“无须让座。风兄随我等到我们那边去吧。”
风萧萧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姜无双,随他几人过去。这边才重新落座。
实话说,这酒确实没什么味道。但几人均心怀天下之士,只是畅谈诗歌与教化,心思也并不在酒上,热情丝毫未曾减。
“风兄弟,今日一见,大慰平生。可有新作?我等期盼已久啊。”聊了一会,嬴姓文士问道。
“实不相瞒,近日事务繁杂,尚不得闲。”
“今日无论如何,须得来一首。”那几人也是乱哄哄的道。
风萧萧见推辞不过,只得说,“好吧,承蒙诸位兄台不弃,正有一曲,望不得以污诸君之耳。”
众人轰然叫好。
风萧萧站起来。几人一脸希冀,姜无双也是两眼放光的远望着他。
滚滚长江东逝水,
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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