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岳说:“出去找个清静的地方散散心,这个没问题,可是我们一起出去住上两天,这对你这么一个大闺女,恐怕要影响你的名声吧?”
于涤非神秘的说:“那就要看你怎么想了,我都不在意,你操的什么心?再说,联络处就我们两三个人,如果关系处的不好,那可是影响以后的工作呀。这两三天时间我也直接观察一下你,到底适不适合做我的直接领导。过去在一科的时候,虽然你是我的领导,但一科三十多个人,我是无足轻重的,但将来就我们三个人天天在一起,那就看我们是不是合适在一起工作。”
熊岳已经喝了几杯茶,站了起来说:“就算是你说的有道理,你这个要求我答应你。看来我要小心呵护你这个娇媚的女子啊,不然你还不想跟我在一起工作呢。当然这是开玩笑,保密局是一个很特殊的部门,联络处跟其他的部门不一样,我也没干过这方面工作,你这几天多想一想。”
于涤非也站了起来说:“我们现在去见老童,老童被生活压的,他的才能和智慧你没有感受过,你把这个人用好,你会如虎添翼的。”
老童住在一个破烂大院里年久失修的平房里,门开着,从里面飘散出中草药难闻的气味,一个老人在轻轻的呻吟着,两个孩子在吵闹着,一个突然哭了起来,一个中年女人微微叹息着。像是在锅台前做什么吃的。于涤非探进脑袋说:“嫂子,我是于涤非,是老童的同事,老童在家吗?”
那个女人抬起灰暗的脸,对于于涤非说:“哦,是小于呀,你童大哥去抓药去了,一会儿就回来,屋里是又暗又脏,你们在院里坐着等着他吧。”
保密局的特工人员,薪水要比其他行业高得多,但是也架不住家里有几个病人,老童的父母双双有病,家里的孩子又多,把一个本来非常能干的人,磨的丧失了起码的斗志。
正说着,一个高大却伛偻着腰的男人走了进来。头几天熊岳给他十块大洋,这些日子是最富裕的几天,买了一些好吃的给孩子,抓了一些药,童阿奎就得熊岳非常感激,看到熊岳和科里的美女坐在院子里,他赶紧走了过来,慌张的说:“熊科长,于妹子,真是对不起,我去抓药去了。老婆,这位就是熊科长,看看整点吃的。”
熊岳说:“那就不必了,我到这里来看看,也想单独跟你说几句话。”
从包里拿出十块大洋,对走出来的童夫人说:“嫂子,这几个银元,一些家用,以后家里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我说,童大哥是我的好同事,我们出去喝杯茶聊聊天。”
这十块大洋,对他们家来讲简直是救命的钱,当老婆的对家里捉襟见肘的日子多有不满,但都是忍气吞声,这段时间听老童提到几次熊岳的名字,又得到过熊岳的资助,眼前又拿来十块大洋,刚要跪下感谢,于涤非伸手拉住童阿奎的老婆说:“童大嫂,不要这样。我们这位上司可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跟他在一起工作,是不会有亏吃的。”
童阿奎眼睛湿润着说:“熊科长,真让我不知说什么才好。”
熊岳笑着说:“我现在已经不是一科的科长,你不会不知道吧?”
童阿奎说:“不管什么时候,你永远是我的上司,在下永远为你甘愿效犬马之劳。熊公子那是何等人物,能看得起我这么一个穷困潦倒的人。在下实在是感激涕零,无以为报。”
于涤非说:“童大哥,现在他不是科长,而是处长了,就看你愿不愿意在他手下继续做事。”
童阿奎说:“只要熊公子看的起我,我童某人终生为熊公子牵马坠蹬,勇往直前。”
熊岳拍了拍童阿奎的肩膀说:“走,我们三个去大世界酒楼,今天你可要敞开了喝。”
走出这个大杂院,童阿奎说:“熊科长,不知我该不该问,这个科长不当也罢,但我相信,凭熊公子的家庭背景和才干,在保密局杭州站,也会有一番作为。”
熊岳微微一笑说:“谢谢抬举,一会儿再说,一会儿再说,只要大哥愿意跟我干,小弟我一定让童大哥的家里重获生机,这些都不是问题,我早就听说童大哥是一个很有才干的人。”
童阿奎苦溜溜的一笑说:“人穷志短,马瘦毛长,我童阿奎虽然有满腔的热血,怎奈家庭负担太重,父母双染沉疴,孩子也得过几场大病。如果凭我的薪水,倒也能过上小康之家的日子,可现在就是穷困潦倒,让大家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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