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六感觉头很疼,脸很疼,脖子很疼,肩膀很疼,后背也很疼,大腿小腿都在痛。
竟然被绑了,说了几句狠话,却挨了几枪托,就没再敢说什么狠话,对面那个姓陈的年青人,看起来也是军伍出身,却根本不跟自己讲规矩,更不讲什么江湖道义。
只能感觉到无尽的憋屈,被绑成一串,被押着一路跌跌撞撞的往操场走,慢了就会挨枪托。
原以为这次出来占了大便宜,在那个美的不像话的姑娘那里,搜出的快慢机也被搜走,自己身的一支左轮手枪也成了这伙人的战利品。
他努力地回忆着这段时间所有的事情,昨天下午收到消息,说青坞岕那边有伙地方游击队,还聚拢了不少的老百姓,地盘还有小,唯一的缺点就是距离鬼子近了点。
后来,听那个副官说,准备去把那伙武装收编了。
大当家的带着自己兄弟们,自从跟国军搭线,还从没出来活动过,根本就没捞到什么油水,这段时间,更是连女人都没机会碰,一帮兄弟都在蠢蠢欲动,来的时候还在耀武扬威,到了这地儿,还按那个副官的要求在竹林里放了哨,可是,那些哨兵别说开枪示警,甚至边屁都没放一个,自己这十来个,也被包围,不得不得投降,因为,那些游击队,竟然还有手炮!
怪就怪那几个放哨的兄弟,也许,几个蠢货又跑到哪里去抓鸡摸狗去了。
不过,咱现在披的是国军的军装,这些人很明显也是游击队,倒不担心会有生命危险,大不了被这伙游击队给缴械而已,回头找那个副官重新去要枪就是了,反正听说,国军在天目山那边屯了大批的枪支弹药,随便领,只要有人在,随时可以东山再起。
张老六想通了这茬,觉得,这也不是坏事,甚至还是好事一桩!至少,不用呆在这个距离鬼子很近的地方,要不是拿了国军的枪,鬼才愿意呆这山脚跟鬼子的那些炮楼治安军到处乱窜的侦辑队们作邻居。
既然想通了,也就不再担心,脚下也松快了不少,跟着这伙游击队,很快就到了训练场。
一进去,就傻眼了,训练场,点了两堆火,昏暗的火光下,大当家的,跟那个国军副官都蹲着,身的枪早没见了踪影,倒是火堆附近,架着几堆步枪。
这个训练场不小,比以前山寨的演武场都还要大得多,大哥和那个副官带着百十号人,都蹲着,四周围了百五花八门衣服的游击队,端枪握刀,警惕的看着自己一行人过来。
“蹲下!”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张老六赶紧多走了两步,到了老大身后。
一个满脸严肃的年轻游击队,将右手提着的盒子炮交到左手中,向跟自己一起过来的的那个中年人敬礼:“报告沈指导员,这些家伙全部被我们缴了械,如何处理,请你指示!”
中年人就是老沈,也许被这么大的场面惊呆了,不知道如何回话,转过头,跟旁边那个漂亮姑娘低声交谈了几句。
被围的好像也不怎么担心,看着这伙游击队倒是像模像样,还敬个屁的礼,改天,一定得从国军主力调支部队过来,那时个,我看你们还能这么横!
老沈前,看着那个明显是军官的副官问:“起来说话,你们是哪部分的?”
那个副官感觉这个中年人好象并不怎么难打交道,站了起来:“我们是七九师一旅政工队的!还没请教,兄台该怎么称呼?我劝你们,最好客气点,真要撕破脸,对谁都没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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