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吗？白老师的《孽子》。”
秦曼摇摇手，“不了，我看过一点，没看进去呢。”
少年丢给秦曼一个‘我也这么认为’的眼神，“手机没电了，手边就这么一本书，也是硬看进去的。”
“姐姐，给你水。”
小女孩手上拿着水杯一摇一晃小心翼翼的递给秦曼。
秦曼摸着滚烫的热水，问道：“没有电，哪来的热水？”
“有发电机，医院都有备用的，只不过不能总用，声音太大，一般只有做手术的时候才开启发动机，也就这时候有热水。”
少年解释道，然后对小女孩说：“小茵，帮刘奶奶也去倒一杯热水呗。”
原来小姑娘叫小茵，秦曼暗自记下。
小茵“嗯”了一声，摇晃着头上的两个丸子，跑进里屋。
少年口中的刘奶奶是躺在少年身边的老人，看脸色和状态，怕是时日无多了。
秦曼注意到少年坐在轮椅上，下肢……
“烂了，然后截肢了，因为这个，我还和陈老头吵架了呢。”
少年感受到了秦曼的眼神，没有任何结缔的解释了几句，甚至还开了个玩笑。
少年的笑容有些刺眼。
“你……你们……都是这个医院的病人？”
“嗯，灾难之前就是，灾难来了就都走不来了，你要是仔细看一下周围，就会发现全是病人。”
嗯，全是病人。
没有家属。
因为灾难来的突然。
“可能他们正在来找我们的路上呢。”少年合上《孽子》，“我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那天走了很多人，健康的，不健康的，有病的，没病的，都走了。”
“可能他们找我们的人，迷路了吧。”
秦曼不知道怎么接少年的话。
少年调皮的笑了一下，努努嘴，示意正在一摇一晃端着水进来的小茵，“我就是这么骗她的，这傻子竟然信了。”
“所以，你不要多嘴哦，她很爱哭的。”
“嗯。”
秦曼感觉自己的嗓子有些干，声音有些抖，想说却说不出来任何话。
“你，过来。”
陈院长从唯一一间亮灯的房间出来，招呼秦曼过去。
“把地下那个小子也叫来。”
“好。”
……
“你认识孩子的母亲吗？”
宋钱点了点头，然后又摇头，“认识，但是……已经死了。”
陈院长叹了口气，然后对秦曼说：“孩子的情况有些特殊，哦，对了。你应该学过医吧？”
“嗯，学过，但是已经离职很多年了。”
陈院长松了口气，“没关系，以前做过一助吗？”
“做过，但是我是学……”
陈院长摆摆手制止了秦曼接着说下去，“会递刀子就行，剩下的我来。”
“说说孩子的情况吧，刚开始我以为是肺部感染，影响呼吸，导致缺氧，检查后发现是胸部骨裂，有骨刺刺中心肺。”
宋钱和秦曼大惊。
“怎么可能这么严重，孩子是昨天出声，一只都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啊。”
陈院长点头，“不是外部伤害造成，而是畸形的原因。”
“畸形？”
“鸟之所以能飞，除了有翅膀，还需要能舞动翅膀的胸肌，还有支撑强大力量的骨骼。”
陈院长莫名其妙的科普了一段鸟的知识。
但是宋钱和秦曼都清楚，他为什么会讲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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