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才蒙蒙亮,沈轼终于睡了个“自然醒”。上学的时候想着周末睡个天昏地暗,等真正到了假期,头脑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初冬的阳光起的很晚,他拉开窗帘,看了一会儿静谧的小区;垃圾车的隆隆声穿透高楼传进来,昏黄的灯光下,几个模糊的身影拉着绿色的垃圾箱向小区门口走去。
“勤劳未必和收获同等!”沈轼郁闷的想着。沈俊发曾说过“如果人人都做牧羊人,那这个世界会被荒草覆盖?”。沈轼嘴上不承认,但现实胜于雄辩,打得他的脸火辣辣的疼。
“吁!”沈轼长长吐了一口气,转身去洗漱,不再想这些无能为力的事。在他看来,真应该把钱子昂的老妈胡秀兰送去扫大街灭灭气焰——简直和钱百万的温雅天生就是一对“反义词”,两个居然还能相安无事的维系几十年的婚姻。在这些暴发户中,他唯一对钱百万“包养小妾”的行为表示同情。
昨晚聚会回来之后,沈轼没有忘记韩梅交待的任务。他们六人关着门审问了彼此的内心。花花公子陈宇,他的浪荡起源于陈定山的爱情的背叛,若是换作沈轼站在他的立场,或许会把那种对“父辈的感情背叛”演绎得更具仇恨性——这也是陈定山一直不敢指责陈宇的缘由,上梁不正下梁歪无可指摘。只要陈宇不做伤天害理的事,陈娇也会坚决的站在弟弟这边。
秦知书虽然虎头虎脑、脾气暴躁,但确是最让人放心的人,因为他结交朋友都坚持着秦金刚传授的秘诀——只交意气相投且有底线的朋友;至于花钱追女孩子,也不失为一剂治疗青春疾病的良药。
李霄变化最大,完美的演绎了青春的蜕变,成了一个忧郁的小青年;他脸上的青春痘像癞蛤蟆身上密密麻麻的肉丁,李悠然不无风趣的说“你是不是在学校外面偷画美人写真了?”。李霄还是沉默不语,喝酒也唤不醒他以往冲动的精神,显得心事重重。他耐不住几人的“严刑逼供”,说了三个字“孙凤喜”就将众人惊得鸦雀无声——是比较棘手!
罗彦卿最让人捉摸不透,因为谁也猜不透他的心思。现在的林倩儿是他没有血缘的妹妹,他也释然了;李霄说要给他介绍个花瓶,罗彦卿笑了,他问:“可不可以找一块可以雕琢的璞玉?”
小豆丁高易昊成熟了不少,把小甜甜当成了毕生的梦想。小甜甜说他个子小,他就胡吃海喝,喝牛奶能把自己喝吐,硬生生将个子拔高了一大截;小甜甜还说“不和草包谈恋爱”,他就立马就痛改前非,居然喜欢上了读书,谈起话来居然会使用成语和典故。秦知书没有捶打小豆丁,只是瞪着虎眼警告小豆丁:“我的底线是你们只准拉拉手”。小豆丁再也不敢大嘴巴,气馁的说道:“还没拉过,星雅不让拉手!”
在去姬千雨家的路上,沈轼零零碎碎的回想着昨晚的片段,仿佛又回到了他们的少年时代。他心里也有不能说的秘密,无关朋友之间的忠诚。
秦知书开着越野在前面领路,高健和李悠然一人开着一辆皮卡车紧随其后,两人还担心车太小而无法一次性解决搬家问题,在心里盘算着多跑两趟;等真正到了姬千雨家的小别墅,他们才发现搬家的人比物品多,而三个女孩子的衣物又比书籍多。
姬千雨原本还想着把钢琴也搬过去,却被她的婶婶拦了下来。这个身材发福、皮肤白皙的老妇人,因为是姜颖可靠的至亲,照顾了姬千雨十多年的饮食起居,身份远远超出了保姆和管家的范畴,有着很重的话语权,看着外人的神态显得有些倨傲。她说:“千雨!在外面可不能再使性子了!你可以周末回来练习钢琴,反正钢琴放在家里几年也没见你弹几首。”
姬千雨被羞得脸色潮红,顺从了婶婶的意思,她也就是心血来潮想想。临走的时候,她居然生出一股怀念,回头看了一眼住了十多年的哥特式老别墅,眼中的不舍仿佛远嫁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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