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榭歌台处。
眼前有舞女拂动着长长衣袖,裙裾飘飞,舞姿轻灵,身轻似燕,步步生莲花般的舞姿,如花间飞舞的蝴蝶,翩翩停留在人心间。
她们是坊间最为闻名的舞女,有老主顾花了大价钱请她们前来天榭居助兴,宴请贵客。
“县丞大人,小的敬你一杯。”说话的是邵波,双手捧着羽殇作干杯状。
羽觞是一种盛酒器具,器具外形椭圆、浅腹、平底,两侧有半月形双耳,有时也有饼形足或高足。
因其形状像爵,两侧有耳,就象鸟的双翼,故名“羽觞”。
谢浩微微一笑,也不推辞,碰杯相饮,豪爽利落,赢得一阵叫好声。
今日的贵客便是他。
那老主顾则是邵家。
自古以来,酒桌上都是很好说话的地方。
三杯两盏下肚,该说的和不该说的都可以讲到台面上来。
“县丞大人好酒量。”邵家家主邵华称赞道,“简直是千杯不醉。”
虽说离千杯还远着呢,但谢浩已经饮下了三四十杯大漠酒,在众人看来确实是酒量惊人。
桐县再向南些,越过几座城镇,便是朔石、南移、近漠三城,像是三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将蛮族拒之之外。
大漠酒就发源自边塞三城,得益于当地清冽的地下泉水和反差巨大的昼夜温差,酿出的酒入口柔而性刚烈,很适合在聚会上饮用。
在酒桌上有一句广为流传的话语,酒品即人品。
像谢浩这种能将几十杯大漠酒都一饮而尽的人,在大多数人看来便是值得深交的。
更何况,他本身还有着一层县丞的身份,想要与之亲近的人自不会少。
“还不都是练出来的,当年我在近漠城,可没少喝这大漠酒。”呼出一口带有浓浓酒意的浊气,谢浩不禁心生缅怀之意。
在边塞之地,不会喝酒的人自然容易被瞧不起。
他当年入伍去到近漠城,为了让当地的兵卒正眼看他,不知花去了多少银子,又醉倒了多少回。
只是当时陪他一起喝酒的战友们大都已深埋地底。
想到这里,有些悲伤泛了出来,但他没有再放纵自己的思绪,轻举羽殇,立马有人将酒满上。
“敬你一杯。”谢浩举杯同邵华对酌。
邵华恭敬从命,一饮而尽。
这时,有一名侍者进到包间来,俯身在谢浩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谢浩沉思片刻,放下羽殇道:
“楼下来了位贵客,不知各位是否有兴趣请他上来一叙。”
“依县丞的意思办就是。”邵华笑道,“不过可否告知一声,是哪位大人也来到天榭居了。”
“大人倒说不上,是那魁首之一的方宇。”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邵华面露喜色,对着侍者道,“去,把他请上来。”
方宇和张陌是少有的双甲奇才,前途不可估量,邵家作为桐县地头蛇,自然会进行拉拢。
若是拉拢不成,再行其他法子,这便是所谓的“先礼后兵”。
侍者应声下了楼。
“难得方兄来到天榭居,怎么不知会兄弟一声呢。”方宇眼前的吴椟秉满脸笑容。
他们点完菜没多久,吴椟秉就眼尖地发现了他,主动凑了过来。
两人在今日晨练时有过一面之缘,吴椟秉还主动和方宇张陌两人套了不少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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