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见偏将一脸诧异的指着背后:“怪事,他们要干什么?”
王恬顺势望去,这个时辰本该紧闭的宣阳城门,已被刚刚换防的厌军打开了,正四敞大开着。
“真是胡闹!”王恬眉头一皱,同样疑惑不已,可只一瞬,他脸上的疑惑便换成了惊恐。
他突然想到,宣阳门外,正拘押着十几万降兵啊,而看守降兵的不是别人,正是厌军。
“武昌郡王究竟要做什么!”
王恬心中惶恐难安,直觉告诉他,如此轻易让出了宣阳门,恐怕要铸成大错!
砰!
茶盏应声碎了一地。
“竖子安敢!”
“不过打了几个胜仗,他就以为自己能一手遮天了么!”
庾济气的手脚发抖。
起初,岳圆持手令要接管宣阳门的第一时间,王恬便命亲卫去给王导传讯。
事发突然,王恬嘱咐的匆匆忙忙,亲卫传过来话更是语焉不详,王导和庾济这两个老头子只当自己耳背听错了,惊诧之于总感觉是有误会。那司马白除非决心兵变,否则再是猖獗,也不至于公然强抢京师城门吧?他抢了大门难道打算去收税吗!
况且那宣阳门是司马白想接管就能接管的么,王恬领着麾下那一干精锐守兵是吃闲饭的?
莫非司马白是因为被挤兑的急了眼,撒泼打滚一哭二闹三上吊?
还没待俩人推敲出个所以然,王恬便慌慌张张的奔进了公房。
侍卫要见这两个重臣需要上下通传,王恬人熟脸大自然免了流程,中间时辰一抵消,是以他几乎和那侍卫前后脚来此!
刚刚才得知司马白去找茬,茶都没凉的功夫,便闻城门已被夺去,且正四敞大开,饶是以王导的丞相器量,此刻也是惊掉了下巴。
“亏得丞相当初拿他当成社稷柱石,哪料竟引来了一个活生生的董卓!”庾济破口大骂。
这俩老头从来不是一路人,但如今凭空窜出个司马白,俩人已心照不宣默契的站在了一条战线上,庾济也难得的替王导叫起屈来。
“私调兵马,火并官军,强行夺城!这不是谋逆是什么?丞相,咱们这就进宫面圣!”
“贤侄随我二人一起,你麾下损伤多少一并上禀陛下知晓!”
“没...没损伤,其实...也不...不算火并。”王恬结结巴巴嘟囔。
“嗯?”庾济一怔,半眯着眼睛上下打量起王恬,这才注意到王恬衣冠整齐,毫发无伤。
王恬脸色涨的通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一脑袋磕在地板上,连声谢罪:“卑将无能,愧对朝廷信赖,实未敢与厌军动手,只得让出宣阳门!”
“白送了?”
庾济瞪圆了眼睛,望了望王恬,又望了望默然不语的王导,半晌才冷笑了一声。
若非瞧在王导面上,他真想一刀劈了这丢人现眼的绣花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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