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李嫂递来的汤药,林珑香抬头一饮而尽,虽然不敢品味,但是难以忍受的苦涩还是涌遍了全身。
“呕……。”她干呕着,身子难受的颤抖着。
“班主……!”
看到主人如此的难受,李嫂连忙近身服侍着。
每年农历十一月十九大庙会即将到来的时候,林珑香总是要大病一场。这对她来说似乎就是一场生死的劫难。今年又不例外,几天来无情的病魔折磨着她。昏迷不醒的她如同在地狱遭受煎熬。
一阵忙活,珑香恢复了平静。
“李嫂……我没事了……,我想……自己待会儿。”
“嗯!”
李嫂点点头,她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掖了一下林珑香身上的被子退了出去。
自从珑香来到夏家,李嫂作为仆人就陪伴在她的身边,几十年寒霜酷暑,两人虽为主仆,但早已是情同姐妹。几天来看到珑香身遭疾病的折磨,李嫂的内心就像刀割般的难受。
病床上的珑香吃力的将身子撑起,她艰难的挪动着脚步向窗口走去,几天来她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此刻她好想看看久违的阳光。
她慢慢拉开窗帷,眼前的情景却让她失望,窗外天空阴霾,院子里的枯木在寒风中发抖。
“唉!又是这样,为什么每年的天气都是这样,阴沉沉压的让人透不过气来,老天!难道您也为我忧伤?”
玲珑香在心中默念着,凄凉的感觉充满她的内心。
“整整二十七年了,连生哥!你在哪里啊?难道今生我们再也不能相见了吗,你可知道我在苦苦的等着你吗!这么多年我活着就是为了盼望能再见到你一面,连生哥!你知道吗!你在哪里?你有想过我吗?我相信你还活着,可是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来见我?你难道把我忘了吗?你知道我有多么的痛苦吗?”
泪水再一次从珑香的眼中滚落,这泪水比那药水更苦更涩,那是几十年悲伤的泪水。不知留了多少……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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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生哥!抱紧我,我……我感到……好怕。”
27年前的今天,她紧紧的依偎着心爱的恋人赵连生。
“珑香,不用怕,只要有我在。我决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望着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珑香,连生的目光充满着柔情和爱意,夕阳下的珑香如碧水般清莹,如晚霞般绚丽。
但是那时候的连生只顾陶醉于爱情的甜蜜,他丝毫没有察觉到珑香眼中闪现的那一丝恐惧。
自从曹家戏班为夏啸天做寿唱大戏后,珑香总是感觉夏啸天那双邪恶的目光偷偷盯着自己,就像一条毒蛇在她的眼前晃动。
珑香感到恐惧,可她又想这或许是自己心理上的感觉,那时候的她又如何对自己的心上人诉说呢?
但是噩梦很快就降临了,就在珑香进城探望师傅的那一天,她守候在病危的师傅床前。那时的她为师傅一家遭此大难而悲伤,同时她又担心着连生哥。
“为什么连生哥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夏霸天把他单独留下做什么呢?”焦急等待的珑香心急如焚。
就在这揪心等待的时候,可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珑香……珑香……大事不好了……。”
随着急促的大喊声,戏班子赶车的梁大叔撞门而入。
“快,珑香,快去看看吧,连生出事了,摔成重伤了……。”
仿佛是晴天里一声霹雳,珑香的身子猛然一颤,“啪”的一声,药碗滑落在地摔得粉碎。
“老梁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
一旁的毒娘急促的催问到。
“是……是这样的。“夏……夏……夏霸天的家丁把连生拉来了,就在楼下,人快……快不行了,快去……去看看吧……。”梁大叔脸色蜡黄结结巴巴说道。
珑香忘记了自己是怎样跑到了楼下,她呆呆的愣在那里。戏班里的姐妹连忙过来扶住她。
看到了,她看到连生正躺在一辆肮脏的马车上。
天啊!这是她的连生哥吗?他的脸色如同一张白纸苍白可怕,嘴角渗着血,满身满面的灰尘。
“连生……?连生……。”
她想要过去,可是两腿发软不听使唤,她颤抖着声音在呼唤着,使劲眨着眼睛,她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但是,她终于还是明白发生了什么。
“连生哥!连生哥……为什么会这样?快告诉我……。”
她哭喊着扑了过去,“扑通”一声跪倒在连生的身边。
“连生哥,你醒醒……快醒醒啊连生哥……。”
眼前的情景令她恐惧,她呼唤着,用力的摇晃着,她希望连生哥能够睁开眼睛看看她,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亲人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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