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特城。来吧,你从这条路上走,我们至少也该是顺路的,兴许能给你省点力气。”
苏青柯姆应声不客气地坐上了牛车,车夫听见“吱嘎‘’的声音,但也只是摇摇头,还是挥起了鞭子。
“最近咱们郡上有什么事情吗?”
“事情?每天的事情太多了。”
车夫不温不火地回答。
没有想象中的沉重,牛车轻盈地在大路上行进,这让车夫的心情好了许多,他裹了裹斗篷以对抗有些冷意的风,然后思索了一会,告诉苏青柯姆:“前两天城里守卫队长的女儿死了。几个哥布林商人因为倒卖了矮人被偷的武器而被抓了起来。”
“再往前几天,听说一队治安队和几个异教徒打了起来,应该也是玩完了。”
“对了,昨天坎特城的主教又抓了两个异教徒,听说是前几天的漏网之鱼。”
车夫想了想,又说:“他们明天应该会被处死,你要是想凑凑热闹,也可以去看一看。”
等牛车的木制车轮碾过一座宽壕上的木桥后,就意味着他们到了坎特城,这时坎特城第四魔法钟正敲响着十五声。
苏青柯姆注意到城门口有许多人急切不堪,他们催促着守卫队员们快些检查,然后很快地冲进了城里。
带着不解的苏青柯姆跳下了牛车,表示感谢之后独自排队进了城,接着他就在行刑场找到了答案——那里有拥挤的人群,和几个熟悉的气息。
“凯尔阁下。”
苏青柯姆小心地挤进人群,并靠到了一个穿着原色短上衣的年轻人附近,他发出魔法讯息问:“我认为我的任务还在继续?”
“是的,苏青柯姆,但这中间出了一些意外,所有我不得不来一趟。”
凯尔覆上了用以伪装的假面,他双手微有些颤抖,眼睛始终盯着被绑在火刑柱上的两个人。
得到了凯尔的确认,苏青柯姆这才能够放下心来,顺着凯尔的目光看向主行刑场。
即将迎接火刑的两个异教徒都有些老态,其中一个可能已经六十岁了,他的眼神呆滞,头发花白,大拇指在下,剩下的手指一个接一个叠着;另一个稍微年轻些,已经失去了意识。
他们被扒光了衣服,赤着身子迎接场下王国居民们唾弃的目光和响亮的叫好声。
在终于有些寒意的深冬的风里,异教徒们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我想那个老一些的,和玛法布里有一些相似。”
苏青柯姆猛然间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他楞了一下,急忙强化了自己的视觉。
尽管柱子上那个人的皮肤老化起皱,毛发也变得发白,但他的气息和专有的手势都说明了一切。
苏青柯姆有些不可思议,那和他印象里意气风发的玛法布里可差了三十年的年龄。
“是的,伙计,那是我们的玛法布里。”
凯尔无奈地撇过头,他看向广场边的街角,换了身袍子的谢尔曼站在一群哥布林和孟塔亚矮人中间。
更远处几个在谈笑的街头流氓里,混着眼神哀伤的考斯特。
苏青柯姆得到了凯尔的确认,他突然想起来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不由得牙关紧咬,喘起了粗气。
周围的几个居民看到苏青柯姆的神情,叫得更加欢快了。
“走吧,苏青柯姆,考斯特会为我们解惑的。”
凯尔准备离开,他已经不愿意再留在这里了。
在几天前,他在王城的行刑场就已经目睹了朋友死去,而过了今天,莫名老去的玛法布里也会落得相同的下场,他的心里出离的愤怒,以至于像要燃起火焰一般剧痛。
苏青柯姆的内心痛苦不已,但他极好地克制住了自己,在重重吐了口气之后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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