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博格提斯一手一杯酒走到了凯尔的身边。

“我很抱歉,凯尔男爵。”

他递给了凯尔一杯酒。

凯尔适当笑了笑,接过了酒杯。

晶莹的葡萄酒在杯子里打着转,有些疯狂,又有些女子间的含羞和哀伤。

“我认为我并没有在你需要的时候展现太多有用的地方。”

“为什么呢?博格提斯,我已经很感谢你的帮助了。”

“事实上,我刚刚与伯爵大人谈过了,他很为难,他想要我替他向你道歉。关于你朋友的事情,他表示爱莫能助。”

凯尔有些失落和愤怒,虽然他从撒曼的话里就已经知道了答案,但他还是选择来这里再碰碰运气。

“没关系,博格提斯,人总是会有些不如意的。”

凯尔尽可能地让自己表现得理解和大气,他一口喝下葡萄酒,然后轻轻地将酒杯放在了地上。

接下来是一段没有什么营养的闲谈,凯尔准备将最后的希望寄于撒曼身上。

“凯尔男爵,我想你有心事。”

撒曼洪亮的声音传来,他如凯尔的愿返回了大厅并且端来了两杯葡萄酒。

“恕我直言,我从博格提斯家里就感觉你有些虚弱,难道你遇到了什么麻烦吗?需要一次治疗吗?”

凯尔再一次接过酒杯,博格提斯识趣地离开了。

“只是一些小事,撒曼总主教,我想我们真的需要谈一谈关于那两个异教徒的事情。”

“孩子,我理解。我想他们中也许有人是你的朋友,但他们触犯了神圣的教会,杀害了许多无辜的人,他们需要受到惩戒。这得要他们的生命和灵魂来赎罪。”

凯尔沉默了,事实上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帮助玛法布里辩解,也许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也只是想让自己好受一些。

凯尔错过了博伊尔的审判,他的父亲马洛蒙斯能做的也只是递上一些钱,好让博伊尔在受刑时少受一些罪。

等到凯尔回来,也就只能见到一具被焚烧的躯体,而就连这样的一具躯体,也被人残忍地分食。

现在轮到玛法布里了,所以凯尔想要尽自己的力量去做些什么,但现在看来,教会的审判依然是不可侵犯的,而且让人毫无头绪。

他不能将玛法布里的任务公布出来,那牵扯到了塔里克的安危和自己的家族荣誉,也会一下子将庞波斯家族和整个坎特郡教区放在了对立面。

我错了吗?

凯尔痛苦地低下了头,他第一次对自己的作为产生了怀疑。

“孩子,不要困惑。我从东方的智者那里学到了一句话,叫做‘长痛不如短痛’。所以你可能需要感谢我帮了你。”

凯尔听到撒曼的话,不禁有些疑惑,然而紧接着他就冒起了不好的预感,快速地告辞并离开了城堡。

他拒绝了奥格拉斯安排的马车,强行强化了自己的躯体并不顾一切地朝着行刑场奔去。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坎特城的行刑场却仍然是人声鼎沸。

“烧!烧!烧!”

居民们扬起手臂高声呐喊。

在逐渐升腾的火光中,他们的面容有些扭曲和可怖。

愚蠢的民众不会去想为什么这次的行刑提前了,他们只能看到可有的热闹和又一个谈资。

凯尔赶到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行刑场上只留下熏黑的柱子,广场角落里靠着无力的考斯特和眼眶通红的苏青柯姆。

他们相对无言,悲伤的气息不住地散开。

凯尔狠狠抹了一把脸,他心中的那团火焰终于燃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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