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没有理会,她没有叙旧的心思,也不想再明晰当初的至亲挚友为何人性泯灭走到这一步,仅剩的清明催促她迅速做出反应。
事情有变,玄隐成了厉君行,一切都不一样了。
玄隐知道桃耗存在,也知道她不会真的对秦雅下杀手,而不管玄隐本就是厉君行还是初初觉醒为厉君行,他必然会获得这份记忆。
若是他能察觉秦雅所在,才是真的危险。
而厉君行一手促成她借罚之力诛杀厉昊焱后现身,也不是随意为之。
若秦君所料不错,他身上那身金边白袍正是萃取罚余力制成。他一直打的就是这个主意,献祭厉昊焱换取罚之力庇身,远比煞费苦心地融合纯血有效。
秦木笙也是一脸凝重,事总无绝对,还是出现了她不可预知的变故。但如今,一切只能靠秦君了。
秦君率先携血刃直袭而去,一往无前。
其他圣者咬咬牙,努力克服那股诡异的臣服感,各显神通紧随秦君其后朝血浪之上的人攻去。
厉君行摇摇头,微微一笑,探手轻点。
禁锢!
绝对的空间禁锢!
除了秦君外,其他人感觉自己骤然间被卸去一切武力,宛若一个最普通的人被深埋地下,周围是夯实的泥土,无法挣脱,连动一动手指都艰难。
就连秦君也仿若深陷泥沼,难以行动。
她紧咬着牙,眸中一片血红,两鬓迅速染上霜白,而手中的血刃威势随之骤增。
破!
厉君行嘴角笑意加深,再一弹指,袭至身前的人转瞬倒飞而去。
秦君重重摔落在地上,激起片片尘埃,眼中所剩无几的清明几欲溃散。
“君雅儿,你总是这么倔强。”似欣赏,似叹息。
君雅真的是为数不多的让他欣赏的人,可惜就是如此,他们才走不到一路。
厉君行自嘲地笑,往事不可追,如今他据目标只有一步之遥,其他一切都无意义。
那些毫无还手之力就被禁锢圣者他没有动,不管这些人如何敌视他,往后也只能成为他最忠实的追随者,不必折损在这里。
而其他人,他目光扫过秦君和一旁的秦木笙,眼眸沉了几分所差的这一步,必是要踩着她们的尸体登上去的。
他不再拖延,轻描淡写地挥手,掀动的是难以言喻的力量。
秦君一次次被掀飞,只能勉力支撑。袭向秦木笙的攻击一次次在她面前消失,但看她脸色的苍白也知这于她是极大的负担。
黎光被她按在身后,心急如焚却无法挣脱束缚,一时急火攻心,血丝顺着嘴角蜿蜒而下。
攻击三番五次被挡,厉君行面色显出几分不虞。
秦君和秦木笙都是强弩之末,但迟迟不倒,拦着他的路,也着实让人恼火。
“君雅儿,你的底牌呢?若是没有,那这一击,便是你我诀别之时。”
厉君行手中一团幽暗的黑色火焰明灭不定,散发的气息却不容视,以秦君现在的状态确实无法抵抗。
但底牌二字将秦君散乱的神智拉回一些,她稳住身形,淡淡吐出四个字,“如你所愿。”
血刃行云流水般在半空划下一道繁复的符文,随着最后一笔落成,符文成形,而后截断翻涌的血浪,投入撼涧中,一道气机随即冲而起。
与此同时,大陆四域各有一处遥相呼应。
东域木灵山脉,南域离火泽,西域葬兵谷,北语漠北荒原,中域撼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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