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遇刺的风波,随着沈霄回归而几方人暂歇了动静。

沈霄坐镇宫中,连着好几日都差司天监的卢提点往殿里跑,整的那卢老头自以为蒙了圣宠,逢人便说要祭香告慰祖宗。

又过三日,沈霄换了便装,寻了时机捎上沈翎一道出城。

马车隐秘的从小道一路往南山跑。乌云盖顶时,两人才顶风上山。

若要来爬山望景,可真是没赶上好天气啊。

沈霄一路锁眉不语,心思深重的模样。

沈翎几回觑看了眼色,心里想要发问又怕挨骂,于是忍了许久,一直惶惶不安。

“到了。”沈霄在块石阶上方站定。

沈翎顺着目光抬眼四周,人就傻了:这个地方不就是数月前,两人掉下的地方?

清明未到,多少有些后怕啊,他两腿自觉有些站不住,手指紧张的捏住衣袖。

“皇叔,您给皇侄交代一句吧,今日来究竟要做甚呐?”

沈霄抽出腰间软剑,指尖边摩挲边道:“你好好站着就行。”

他自打回京,已将遇刺的是交由皇城司秘密调查,虽没有十足证据,却也知晓了七八。这人一放松,就开始胡思乱想。他召见卢根生,无非是想着,早日把这副废柴又弱鸡的身体还给沈翎。

今日暴雨,宜作死。

“有个法子,咱们只需再被雷劈上一回,兴许能换回身子。”

“啊是么”沈翎听得又惊又怕,顶着沈霄那张冷峻的脸,也只是抽了抽嘴角。

那就看今日两人,还有没有当初那份运气了。

两人站在山崖淋雨,天上开始轰鸣,似乎下一瞬就要劈下道惊雷来。

一个目光沉着,一个呆若木鸡。

“啊不行不行,被雷劈绝对是个馊主意,王叔,皇侄想走!“

“来都来了,岂有你退的道理?放宽心,皇叔心里有数,定保你。”

保什么?保被雷成几分熟?你清醒些啊!

他仗着高出一头的身子开始往后跑,沈霄看破,腾身一转,出剑拦住去路,一招擒拿锁住了沈翎胳膊。

两人拉扯成一团时,天时地利人和,春雨惊雷就噼啪滚了下来

数月后。京城冒出一家名唤清风来的茶斋。

起初别人看它是毫无根基与名气,商户间通了气,自然毫不在意,连人家下了宴请帖都不接,可谓十足排外。后来呢,眼见它先后挤走了几家同行,有人开始慌了。那人仗着朝中有人照顾,就去闹事,前脚进了茶斋门,后脚出门时全家已被抄。

好事的打听出来,原来这家不好惹的茶斋是一对兄妹开的。兄长儒雅善逢迎,妹妹清秀却掌事。

茶斋生意一如往常。此刻,门外停下来一辆马车,帘子被人掀开,走下来一人。穿着一件芝白底青叶文的缎袍,才抬了眉眼,看清生的是俊颜如玉,风骨天成。

二楼里间。

小二匆匆跑上来,语气带着焦急。“小姐,王爷、王爷来取定的茶叶了!”

美人回头。淡烟眉,挺秀鼻,肤若凝脂,颊似粉霞。神情原本是恹恹的,突然就来了精神。放下面前的一叠绿豆糕,抖了抖袖子,掩住了一节细白皓腕。

赵清淼抿了抿唇,冲着外头的小二道:“你去库里,把去年剩的茶叶理一理,给贵客打包带走。”

上京近日都盛传,九王爷沈霄开了窍,圈养了一颗水灵灵的白菜。

对,赵清淼就是那颗被圈养的美白菜。

只是,自从被九王爷圈养之后,人变得丧了。因为实在百无聊赖啊!

门外的小二吓得半死,手扒着门缝,小心翼翼道:“可那一批不是发霉了?”

“王爷身份尊贵,财大气粗,什么好的贡品没喝过?你真以为他是慕名而来的茶客?给他,左右也不会真喝出毛病来。说不定也就是拿回去放着,好显摆自己为了美人一掷千金。”

小二心说,小姐啊,我不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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