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是老板娘于氏。

于氏的语音很甜,一句平常的话给她来,不但婉约动听,且措辞动人,连话的音调及神态,都动人心弦全不似她的丈夫:一味大声震得人心慌耳聋。

就算是一句粗话,给于氏随意来,也像醮了蜜糖似的,哪怕再听十句八句,也还是不动气只养颜。

可惜的是,于氏的容颜不似她语音那么标致。

她的人很好,也很热情。

一种跟她丈夫完全不同表达方式可是同样心意的热情。

言尖是那种大力揉搡着朋友的肩膀、用力拥抱着朋友的身子、必要时甚至不惜把心都掏起自己好友的那种人。

不过于氏却不是。

她也交朋友。替他们打点好一切,然后让她丈夫领这个情,她则立在后面为他们煮饭、备肴烧补酒并收拾清理他们的残肴剩菜剩酒剩饭。

眼下,孙青霞三人便在她的打理之下入住了义薄云吞,摆脱了原本的二服换上一身新衣之后,人便也清爽了不少。

窗外便是月夜,山野之间的夜自是静谧无声,除了春虫、夜鸟之外便是无尽荒茫,月上长空,星河璀璨。

孙青霞一席白衣立在窗前望着夜空远处,似乎那里正有着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一般,手便不由自主的摸了摸怀间,那里静静的躺着一件样式怪异的东西。

此物便是他唯一随身携带的杀手锏,一柄火枪,他还给这把枪起了个有趣的名字“腾腾腾”。

先前本是存放在“崩大碗”中的一张古琴之中,在当夜水火之势蔓延之前便被他取了出来随身携带。

这把枪除了在京城与戚少商一战时动用过之外,即便是在先前遇到极为凶险之时,也不曾动过心思用这火枪。

此刻,他便摸着火枪,陷入了无穷的思绪之间。

夜深了,吴蕴与段连城二人在树林中一棵树下等待着,这棵树在这片树林之中也算是首屈一指的大树了,整个树的直径竟有近两米,二人所立之间的树干上刻了个奇怪的符号。

符号是一个正方形,正方形的中央还有一个孔,似是手指戳过后留下的印子,但要在这样的大树上留下指印,对留印者的内力便有相当高的要求了。

此时,二人饶有兴致的望着上的星河。

只听吴蕴问道:“老段,你三师兄和四师兄也来了,现在人在哪呢?”

段连城瞥了眼吴蕴,道:“三师兄当时便是让我在这等,现在总不至于放我鸽子的。”

吴蕴轻笑一声:“没准三师兄逗你呢?”

段连城不屑的撇了撇嘴道:“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啊?”

这时,一阵稀疏的轻响,从树上跳下一个人影,只见这人一脸胡子拉碴,穿着一身旧衣服,面带灿烂的笑容道:“就是,我可是在这等了很久了。”

吴蕴下意识的就要摸摸鼻子,伸到半空又反应过来道:“那你怎么现在才出现?”

追命轻仰着下巴笑道:“我当然是要看看你们背地里会不会我坏话了!”

这话完,吴蕴才把手放到鼻子上搓了搓,而后才笑道:“怎么会呢”

追命面带笑意的挑了挑眉,道:“好了,不逗你们了,现在该出发了。”

段连城好奇道:“现在上哪去啊?”

追命只留了一句话,人便已经踏上了树梢头:“月黑风高杀人夜,我们杀蜘蛛去。”

“杀蜘蛛”当然不会是真的去杀什么蜘蛛了,而是杀“流氓军”的老大“东方蜘蛛”詹奏文。

要这“流氓军”,吴蕴和段连城尚未与之打过交道,但却也早有耳闻。

所谓的“流氓军”便是早年战后遗留下来的一个流军,这只队伍的首领“东方蜘蛛”詹奏文在南一带的诸国族寨可谓恶名远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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