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蝉鸣燥热归时,白雪漫天。
京城城门口,有一袭白裘衣,一位少年郎。
少年郎的对面,一匹马儿原地踌躇,不知道它的主人为何越来越慢,并最终,停了下来,莫非,这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怯。
黑发如墨,面似莹玉的少年郎,手撑着一把油纸伞,一步一个脚印,踏在雪地上,发出吱吱的响声,那每一声,都让马上那人的心尖儿颤上一颤。
“阿凝!”一声喟叹,似从遥远的虚空,踏碎一路星辰渺海,落将而来。
少年郎来到马下,伸出一只如玉般、晶莹修长的手来。
“哈!”夏凝却没有去接那手,而是纵身一跃,直接扑到了少年郎的身上。
环抱着少年郎的脖颈,夏凝用他那微微有些红的脸,去噌少年郎的下巴,大胆示爱:“我的殿下我的炎,我好想你吖。”
夏凝这边话音未落,揽住她的臂膊,便蓦然收紧。
“庆王殿下这右臂是越发的有力气了,”夏凝笑得放肆,活像个女流氓的做派:“单身青年果然和麒麟臂更配哟。”
庆王虽然不知麒麟臂和单身青年有何关联,但看夏凝的神情他就知道,自己被条戏了。
油纸伞低垂下来。
“我爹出城了吗?”看着庆王变得危险的眼神,夏凝的话题一转,庆王也不得不直起刚刚俯下的脑袋。
眼神缱绻的在夏凝脸上摩梭,庆王殿下老老实实回答了夏凝的问题:“我接到你的信后,马上就安排夏老爷一行出发了。”
“哦,这是十天前就走了啊。”夏凝手下,无意识的在庆王殿下身上乱动:“现在留在京城的,只有夜梦和芍药了吧?”
听到这两个名字,庆王殿下的脸色,有些无奈的尴尬:“你的这两个侍女,可能干了,伺候楚培滢呢!”
伺候两个字,庆王殿下咬得格外重。
天地良心,庆王殿下可是不止一次的说要把楚培滢给送出去,可架不住这人的归属问题他说了人家不听,夜梦和芍药非要等夏凝示下。
夏凝给她们的指示是,好好伺候,那她们就好好伺候着。
除此外,谁的命令都不管用,就连庆王殿下都不行。
“哼!”说起楚培滢,夏凝就来气,当下哼哼道:“殿下您这般风流倜傥玉树临风陌上公子人如玉现在还手握大权连皇帝都得看你脸色行事不知道有多少人巴巴上赶着想睡你……嗯……唔……”
许久。
“殿下你这也太……”夏凝恶意的伸手去捞,却不妨庆王殿下压根儿没有阻拦,结果……
害,有点儿不好意思怎么办。
“你……放手……”庆王殿下的声音,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
“……”
白雪茫茫,无边无际,城外的官道上,空无一人,似乎这天地间,此刻只剩下他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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